朝思/当戏精皇子掉马以后(83)
季靖扬瞥了季洵一眼,冷森森的开口说道:“兄长这是在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季禹此行回来是了做什么兄长还不清楚么?他和父王之前哪里有什么父慈子孝,照这个情形下去用不了多久,骊川就该易主了,到那时你我兄弟该如何自处!”
季洵抬抬眼皮,有些颓势,不知道想了什么冲着季靖扬摆了摆手说道:“旁的也就罢了,这会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父王的身体着想,你若还来阻挡那日后的事就休要再提!”
季靖扬诧异的看着他,这若是从前他哪里肯这般同自己说话,见着季禹回来了他面上不好再做手脚,就连季洵这样的人也敢来和自己摊牌!
他站起身来不怀好意的冷笑道:“那兄长日后吃了苦头可别来和我抱怨!”
自打季靖扬掌管骊川后,兄弟两人还是头一次在面上僵闹起来,季靖扬负气离开后又觉得不妥,季禹带着魏承继的兵马回来,若是真的再说动季洵......
他在心里盘算许久,却又拉不下面子折返回来,又恨又恼的出了营帐。
到了夜里,季靖扬盼着许久的消息终于传来。
他手里捏着字条,上面只有两句话:“凌朝出京和见机行事。”
季靖扬对凌朝的性子并不了解,但他从前没将这个默默无闻的皇子放在眼里,这会也更不会看重他。
至于凌禇说的见机行事......
季靖扬冷笑着将纸条递到烛火前燃起来,“那便叫他们有来无回好了。”
有季禹的四处奔走,安南王的身子倒是有些见好,人还不能起身但说话的时候已经不那么喘了,嗓子也清亮起来,说话时的声音也不再刺耳,唯一不好的就是安南王的精神状态却大不如前。
季禹忙了一晌午,刚刚端着茶杯灌了口茶,嘴上晶亮亮的水痕还未等擦干就听到云安来通报说三殿下过了晌午便能入城了。
端着茶杯的手一抖,竟不自觉的心悸起来,云安识趣的接过茶杯搁在桌上,季禹手中一空又不自觉的攥紧。
半晌后,季禹平静下来,极力压下翘起的嘴角,面上依旧风轻云淡的样子,轻声说道:“既然知道入城的时间,那我便亲自迎接殿下吧。”
乘着马车到达城楼前时,凌朝还未见踪影,云安回了季禹的话后便又去入城关卡处候着,季禹一个人等在马车里倒是越发的耐不住,掀了帘子下了马车走到云安身边站定。
云安见世子过来生怕日头太毒将人给晒坏了,急忙又折到马车上将伞取下来撑了替季禹遮挡却又被季禹给挡了下来。
“无妨。”季禹摇了摇头,目光直视前方,生怕是错过了什么。
半个时辰左右,凌朝骑着马从城门处出现,一眼便看到人群中站立着的季禹,端端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一眼万年。
他一袭素衣,含情带笑的眼神盯着凌朝,虽是一言不发却让凌朝觉得听了千言万语一般,他轻夹马腹正待上前时,却见季禹含情脉脉的眼眸里敛了笑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转身上了马车。
云安夹在中间,跟上去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念了句:“坏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追着季禹的马车去了。
到了安南王府,凌朝被季禹持礼恭敬的迎进府中,又差人请了季靖扬和季洵,连带着魏承继一道替三殿下接风洗尘。
众人面前,凌朝有什么动作也不好明面摆出来,只得装着样子同众人说笑着,可心思却早就飘到季禹身上,偏季世子没事人一般每每察觉凌朝投来视线便各种避而不见。
凌朝找不到和季禹说话的时机,频频给云安打眼色,云安跟在世子身边这么久,有些窟窿也是自己捅出去的生怕三殿下降罪,咬了咬牙,恭敬的说道:“世子,可别为难我们殿下了,奴才这些日子以来伺候世子可谓是尽心尽力,还请世子疼惜奴才!”
季禹垂眸低笑起来,轻声说道:“这段时日是辛苦你了,你主子来了,可以安心的去你主子跟前伺候了。”
云安:“......”
按照三殿下的性格,只怕一时半会的也不会让自己离开季世子身边,再说他这会回去就是上赶着给殿下递刀,让殿下收拾自己。
云安跟着尴尬的笑了笑,立在季禹身后不再多言。
好容易挨到散席,凌朝假借醉酒缠着季禹不放,除了云安和魏承继之外,旁人都不明所以皆是一脸探究。
季禹只好让云安将人扶好,吩咐了人去煮碗醒酒汤,亲自送凌朝回房,将人扶到榻上时凌朝又借着醉意搂着季禹不肯松开。
“行了,别装了,在席间你根本就没饮几杯酒!”
凌朝那双惺醉的眼晴再听到季禹的揭穿后登时清亮起来,尴尬的笑了笑,坐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