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总想让我怀孕+番外(19)
夏焉立刻屏息退后,眼看再退就要摔下去,不退则要被亲上,他果断一推程熙,挣扎落地,与此同时,房门又被撞开,小方冲进来大喊:“殿下!”左右一看,悔愧至极地再喊:“程大公子!獐子是我送的!与殿下无关!”
程熙“唰”地起身,惊悚一震,从头到脚出了一层白毛汗——意外接连砸来,聪慧稳重彻底闭关,小方的话让他觉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心中登时大骇,“你、你是说……”
小方恍然明白过来,忙道:“不不不!不是!程大公子我对您没那个心思!是、是……”急得直喘,“哎呀,殿下和我都没读过《野有死麕》,根本不知道送獐是什么意思!误会!全是误会!”
程熙:“!!!!!!”
程熙:“……………………”
酒彻底醒了。
夏焉光脚站在一边,中衣被抱得歪七扭八,向左边看,程熙错愕羞愤;向右边看,小方急切愧疚,他则满脸茫然,举手道:“那个,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尴尬之后。
程熙面朝窗户负手而立。
夏焉坐在凳上,双脚搭着来回轻晃。
小方站在一旁,痛心疾首地讲了事情的全部。
“……就是这样,我方才去找晨星玩,听他一说,我就赶紧回来……哎,都怪我!”
夏焉总算懂了,摇摇头,认真劝道:“小方,不怪你,怪他们读书太多。”
程熙背在身后的拳头攥紧发红,突然大步走到一边,取下墙上长剑,抬手就要自刎!
“程大公子!”小方飞身扑去夺剑,夏焉也跑上前挥舞双手踮着脚抢,一边说:“没用的没用的这剑只是装饰,没有开刃,死不了人!”程熙身体一僵,怒瞪他一眼,狠狠将剑一扔,再次背身负手。
小方扯扯夏焉袖子,蹙眉摇头,意思是别激他了,正在气头上呢。
夏焉撇嘴,冷不防程熙突然转身,英俊自持的面庞彻底失控,朝他吼:“你不要多想!我今日……喝多了,换旁人这般勾引,也是一样!”
夏焉立刻怒了,同他对着吼:“我没有勾引你!你自作多情!竟然还怪我!”心火点燃,又跑到一边愤愤地踢起墙来,“既然是谁都行,那你走啊!去找旁人!去找苏兰儿!她时刻准备着勾引你呢!哼,你突然闯进来,说那些话做那些事,把我吓了一大跳,你不道歉就罢了,还责备我!我和小方猎了獐子,自己舍不得吃,好心送给你们,你们倒好,净想些污秽!”拼命踢墙,脚背越疼,心中就越气,片刻后终于消停,面壁粗粗喘气。
程熙本是羞愤欲死,一时口不择言,听到这些便后悔了,抬手重重砸在墙上,咬牙切齿地怪起自己来。
许久。
愤怒的喘息渐低,宫灯静燃,气氛平缓了许多。
“是我多想,是我自作多情。”程熙深深叹息,声音软下去道,“但《诗三百》思无邪,绝不是污秽。”
“哼。”夏焉又抬脚踢了一下。
小方松了口气,飞速挪到门口遁掉。
“我这几日的确有些混乱,方才又饮了不少酒,劳殿下……担待。”程熙再道。
夏焉抱起双臂,“哼。”
“小围猎你没上阵?无妨,正打算教你骑射,待到大围猎时……”
“不学。”夏焉骄纵扭头。
程熙吃瘪,站了一会儿,走去屏风外的暖榻坐下。夏焉也坐回床边,瞧着屏风上映出的落寞身影,突然心软:他最近为自己做了许多事,还生病了,哎,说不定就是因为发烧未愈,这才昏头的。
夏焉也后悔了,双脚晃晃,双手在腿面上搓了一会儿,小声问:“你病好了吗?”
半晌,屏风外传来一声鼻孔发出的“哼”。
夏焉:“……”
不甘心地又问:“你说教我骑射,是什么时候?”
屏风上,程熙也抱起双臂,“哼。”
夏焉突然觉得好笑,回想方才的误会和混乱,更觉得奇傻无比。
他起身来到书案前,就着练字的纸唰唰写了一会儿,搬起凳子放在屏风后,站上去,发现不够高,又从凳子上下来,哼哧哼哧地将书案推过去,一路发出闷响。
程熙微微一动,余光来回地溜。
书案推到屏风边,夏焉吁了口气,拍拍手,先上凳子,再上书案,双臂往屏风顶上一搭,将先前写好的纸揉成一团,松手,纸团轻轻落在程熙头顶,又蹦到腿上。
程熙:“……”
克制住抬头看的冲动,他打开纸团,清爽的字体映入眼帘——
“别生气啦,再生气就不英俊了。若再生气,我就唱歌哄你,我唱歌可难听了。”
程熙:“…………”
翻过揉得皱皱巴巴的纸,只见另一面上随意写满了“镇八方侠”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