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空气安静的刹车所有的浪漫和粉红泡泡都消失，猛的将金鳞惊醒，她连忙放下自己一条腿，佯装陈知舟的肩上有灰尘，起身的时候拍了拍：“诶，这里有点脏了，我帮你拿走了一个白色绒毛。哦，现在没有了，你放心。”

这是陈知舟突然拉住她才发生的意外。金鳞意外地冷静，内心虽然慌张，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她左支右拙地扯了一两句，再也不想安慰失落的陈叔叔。

陈知舟目光如X射线灼得金鳞落荒而逃。

不行了。

她担忧又紧张地望了望外面，惴惴不安，哦，应该没被什么人看见吧。

……额，旋转楼梯角落里藏着的那一小一大是魔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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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回到房间，紧张的情绪却得不到缓解，呼吸困难一般在门边就瘫软了下来。

明明当初自己还劝过陈云岚选择永生，却在被陈知舟亲口问到时，她犹豫了。

因为她也不相信的不是吗？这世间，根本没有永恒不变的爱。与永生不匹配的是时间，漫长的时间会让一切都失去色彩，那么这样的永生，实在令人害怕。

当初爱得多深刻，被时间消磨殆尽的热情又会使自己面临怎样的困境，抑或者她自己也不愿意看见对方陷入同样的困境。

胸腔里心脏咚咚咚地响着，难以抑制地激荡，她长长地、深深地呼了口气。

就在她渐渐平复下自己紊乱的呼吸声时，头顶覆盖下一片阴影，她抬起头，撞进一双色泽幽暗的眸子里，沉沉的，让金鳞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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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合拢，从缝隙中望见一抹亮色，醒眼的绿，是那颗独立的松杉，鼻尖萦绕不去的是男人发丝间、衣角边特有的蔷薇冷香。

“为什么不想要永生，”有气息打在脖颈，细腻的皮肤轻微地皱缩了，金鳞感觉一阵微麻，思维头脑开始混沌，堕入一个迷幻的世界，他轻轻地诱惑：“难道他不想要你陪着他吗？这冰冷漫长的一生。”

“你……在说……”金鳞目光涣散，望着前方：“什么……”

蓬松柔软的床因为承受不了重量而微微塌陷下去，女孩两截细白的手臂无力下垂，脖颈战栗，微微呈现一个上仰的弧度，猩红黏热没有一点浪费，被一双殷红的唇细细抹去。

血眸平静如宝石，双手打开按在女孩背后细致的蝴蝶骨，左手手背灼热浮现一个星芒图案与她睁大眼睛里的金色五星芒互相感应，灵魂的力量通过血液在流动，告诉他，她的答案。

“不需要再欺骗自己了。来，告诉我。”陈知舟分析着那血中传递来的信息，在伤口落下一个吻：“告诉我，你不爱他吗？”

金鳞呆滞问道：“谁？”

这样问着，她却伸出手回抱住了陈知舟，缓缓向上然后搂住了他的脖子，那是一种无意识的动作，方便对方进食的动作，她又问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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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的年轻男人摘下花丛里一朵蔷薇，别在妇人的耳旁，温和着说：“你找到的那个女孩，就像一朵蔷薇，将艾林彻底地迷住了。”

陈云岚莞尔一笑：“是艾林自己找到的，我不过是帮他一把而已。”

“那就够了。”安斯艾尔抚摸着陈云岚眼角的皱纹：“美人在岁月面前已经迟暮，菲莉娅，我不希望看到你在地下腐烂的模样，请跟我一起永生吧。”

她一笑，眼角皱纹叠起：“安斯艾尔，你听我说。”

“你说，我的蔷薇公主。”安斯艾尔将摘下来的蔷薇除去尖刺，献给陈云岚。

陈云岚低头细嗅蔷薇，再抬头眼神笑意夹杂了一丝溶溶的冷光。

“我这辈子不能容忍背叛，我是心胸狭隘，但是你也不能太过分了。对吗？安斯艾尔。”

这样强势的陈云岚安斯艾尔好久没有见到了，他不感到被冒犯，反而欣慰地握起她的手亲吻：“是的，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点。”

蔷薇之所以美丽，就是因为她带刺的无情，让人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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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陈知舟单手插进她后脑勺乌黑还冰冷的发丝，就像之前她那样吻他一般用自己的尖牙摩挲她的下唇，萦绕着嘴唇间的气息，还像甜甜的草莓香。

黑瞳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浓烈深红的眼，眨动了两下，突然有一层淡淡水光：“陈知舟……”

男人顿了一顿，引导着她：“叫我艾林。”

“艾林……”

“嗯。”陈知舟用鼻子亲呢地蹭蹭她的脸颊，轻声道：“我在。”

说完，她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像七月的天那样伤心，眼泪不停地落下。

金鳞断断续续地说着，喉咙哽咽：“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睁眼就到了这个地方，我不是故意要逃婚的，戒指也被我带过来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恨我，我找到你母亲了，她很漂亮，像水做的，但是太柔弱了，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