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夏渝州认识,正是何予的小助理。
小助理身上的白大褂都扯歪了,满头大汗地劝道:“你们别闹了, 真的没办法。已经给老太太做过检测,她的体质不适合我们的试验药,就算教授收了也没用。”
“不能用试验药,就用别的药啊。你们这么大的研究所,总不会就那一种药吧!”男人不依不饶,虽然姿态可怜,说出的话却无比强硬。
既然是熟人,那就得管管。
夏渝州走过去,问是怎么回事。
小助理看到熟人,仿佛看到了救星:“夏先生,你们可算来了。教授让我等着接你们上去呢。”
“想走?”男人一把抱住小助理的腿,差点把人扑摔了。夏渝州赶紧一把扶住小助理,避免了他牙齿着地的惨剧。
“别动手啊!”保安过来拉开那男人,那男人死抓着小助理的裤腿不放,非要他给个说法。
小助理快哭了,给夏渝州解释目前的状况。这男人的母亲得了与陈默那种病类似的疾病,想把人送到何教授的实验室,用试验药治疗:“她的体质不适合那种药,这个有很强的针对性,不是谁都能用的。”
“你们就是看我还有点钱,想把我钱榨干才收。之前那几个老头老太太,就收得利索。”男人胡搅蛮缠,根本不听劝告,坚持认为是何予见死不救。
夏渝州听明白了:“你是因为做实验不用花钱,所以想把你妈妈送来当试验对象吗?”
“放你娘的屁,”男子听到这话,立时跳起来,“他们明明有治愈的方法,那个小天才就治好了,为啥不给我妈治!”
黑胖男人老羞成怒,抡起胳膊就要打夏渝州,被一只戴着薄手套的大手稳稳抓住。
夏渝州眼瞧着司君从口袋里掏了支细针筒出来,赶紧上去阻止,轻轻抓住那只垂在身侧、指尖夹着针的手:“这位先生,这可是国家级实验室。你知道在这里闹事,可以按间谍罪判枪毙吗?”
“啥?”男子顿时愣住了,从没听说过医闹会被枪毙的。
外面响起了警笛声,是先前保安报的警。这里的安保措施确实厉害,但高级守卫都在楼上,楼下的是学校的保安,战斗力趋近于零。遇到这种事,只能选择报警。
被夏渝州刚才的话吓到了,听到警笛声黑胖顿时慌了,转头想跑,连妈都不要了。刚出门就被警察按住,直接带上了车。等警察离开,突然从外面窜进来两名男子,抬起老太太就走。那脚步快得,生怕被当成同伙。
小助理叹气,带着夏渝州他们上楼:“那老太太还没有病到治不了的程度,传统的治疗也有一定几率治好,他偏要送来试新药。教授那个药还不稳的呀,能治好陈默,其实算是个奇迹。”
“这我信。”夏渝州诚恳地点头,毕竟自家儿子是靠歃血归亲治好的,跟何予的新药没有半毛钱关系,可不是个奇迹么。说来这事也是何教授替他遮掩引发的,不禁令夏渝州感到一丝愧欠。
出了电梯,背锅侠何老二正等在门口。
打发了小助理去忙别的,何予单手握拳横在胸腹前,向司君微微躬身。简化过的礼节,一般人看不出来,谢老板就没什么反应。司君冷淡地点了下头算是回礼,将手中的黑伞放到电梯口的伞架上,拉着夏渝州往沙发区走。
夏渝州只简单介绍了一下谢沼,这位生意人便主动跟何教授攀谈起来。
“谢老板啊,略有耳闻。”何予到没有像对待其他人类那么冷淡,竟破天荒地及时回应了寒暄,令谢老板受宠若惊。
四人坐到沙发区,就这几步路的时间,谢沼已经把来意说明白了。他也不绕弯子,就开门见山说请何教授考虑一下从他这里买机器,到坐下的时候,直接掏出了报价单递过去。
何予接过报价单仔细看了看,目光透过冰冷的玻璃镜片,看不出喜怒:“谢老板消息倒是灵通。”
谢沼笑:“我跟沈氏有一点来往,所以知道的多些。”
何予不置可否,隐晦地看了司君一眼。然而司君并没有给出任何指示,事不关己地跟夏渝州说悄悄话。
“沈氏制药,跟学长有商业合作关系?”听了司君的话,夏渝州脸色骤然沉了下来,看向何予,“学长,这是怎么回事?”
领主大人没有给出任何帮助,反而先卖了他,何予很是无奈,只得解释:“沈氏制药,在我认识小默之前,就跟我有合作了。”
沈氏制药的老板沈天鸿,早在一年前瞧见电视上参加节目的陈默时,就怀疑这孩子的身份了。起初他只是觉得陈默跟自己长得有点像,后来看到坐在观众席上的陈默妈妈,心里便有了猜测。所以有提过让何予照顾一下这个孩子,但更多的也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