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三弄撞四下(40)
赵不息低喘着,隔了片刻,他问:“是谁不愿意?”
谢郴剑的动作一顿,他抬起赵不息的腿,控制着力度。
在徐徐递进之中,他低声说:“嗯,是我不愿意。”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想明白的,可当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时,还是会忍不住嫉妒。
他了解赵不息的心意,也从不曾违背过。
不过就在刚才,他撒谎了。
赵不息没有不愿意的意思,是他自己不愿意。
赵不息的脸上逐渐染上红,谢郴剑低头看着他,抬起他的下巴,封住他的嘴唇。
他要把周镶留在赵不息身上的气味彻彻底底抹去。
从屋子里出来的周镶蹲在门口,撑着下巴,就见到了站在角落里的赵之烽。
他朝赵之烽挥了挥手,赵之烽看向他,周镶翘起嘴角,笑着对他说:“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赵之烽愣了愣,他听周镶说:“一些你以为唾手可的人和事,往往是最遥不可及的,他再也不是你的了,赵大哥。”
赵家兄弟的爱生长在暗处,是爬满了角落的青苔,是颤颤摇曳的花,是随时都会碎了的梦。
赵之烽心里容不下这些人,也容不下如今的赵不息。
那已经不是他的胞弟,而是别人的掌中花。
第43章
天稍微暖和一些的时候,城里得来了好消息,来到南平后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那个新生儿几乎是在所有人的期盼中降生的,是一个男孩。周镶作为如今的天子,给他赐了个名。
赵不息也去看了,大概是生育他的母亲有一段时间的奔波,营养也跟不上,这孩子生出来就跟一只幼猫似的,嗷嗷待哺。
赵不息觉得生命真的好神奇,他们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便对这更为珍重。
严冬的雪化了,河面的冰也消融了,赵之烽与一队人马前往更远的地方探路。四周的死尸消减了大半,剩余的无不都是行动缓慢,这个消息让人为之振奋,好似他们的黎明快到了一般。
百姓开始种植花草,chūn日里的风弥漫着淡淡的青草与花香。
谢郴剑喜欢搂着赵不息去林间,他会找一棵高茂的大树,带着一壶酒,和赵不息枕在宽粗的树gān上,听着雀鸟轻啼和风习习。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个làng漫的人。
他本像是无脚鸟,一生漂泊。
不过最后,他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巢xué。
只有一个城池的那位天子,最爱做的事就是早早上完朝,然后溜达到外头去,练习爬树。
林起予不止一次教过周镶如何用绳索爬树,可这皇帝就是个草包,除了和人斗心机,耍嘴皮子,助跑几步都能被自己绊倒。
林将军站在边上,控制不住自己的笑。皇帝拉扯着袍子站起来,若无其事弹开身上的草屑,他围着那棵树转了几圈,最后停在几步之外,仰起头看着树上的人。
赵不息睡着了,脸压在那剑客的肩膀上,白/皙的脸上晕开一圈浅浅的粉,像只刚刚成熟的小桃子。周镶心里痒痒,张开嘴就想叫醒赵不息,突然一粒红色的果子扎入他的嘴里。
他下意识地去咬,苦涩的味道弥漫开,他睁大眼,捂着嘴巴,“呸呸呸”吐了出来。
谢郴剑睁开眼,懒懒散散地扫了他一眼,抱紧了赵不息。
说是说要大度,可使绊子还是必不可少的。
这皇帝让他看着烦。
赵之烽是入夜后回来的,他这几日,一天比一天晚,一同出去的都回来了,他却还会迟迟未归。
他回到那赵府,他弟弟的府邸,从暗处出来,便能看到如今的皇帝陛下坐在软塌上,没什么规矩,huáng本周章随手丢在桌上。
赵不息坐在边上,那位剑客给他用剑柄凿核桃吃。
赵之烽今日杀了几个死尸,一身血污,他本不想吭声,从侧边过去,却还是被他们察觉到了。
周镶先反应过来,喊住他,“赵将军。”
赵不息抬眼看去,赵之烽那头昏暗无光,他在灯光下看着赵之烽,兄弟俩的视线汇聚。赵之烽错开眼,无声离开。
那天晚上,周镶把赵不息身上弄得一团脏,黏糊糊的体.液几乎布满全身。赵不息哭了很久,最后被周镶抱着去清洗。
房间里是没有洗澡的地方,从屋里出去,穿过一条走廊凿了个池子,专门是来洗澡的。周镶挺喜欢这里,压着赵不息在池子里又做了一次。
赵不息的腿都合不拢,趴在池子边喘着。
周镶拿着清水给他洗着,想到自己连擦身体的长帕都没拿,便捏了捏赵不息cháo红的脸,对他说:“我去拿帕子给你擦身。”
赵不息一声不吭,周镶又在他脸上亲了亲,见他还不动,就在脖子后面咬了一下。赵不息这才抬头,恼怒道:“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