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年如是擦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水，脸上重新挂上讨好的笑意，试探道：“乾坤兄，人我都请走了，圈在楼里的女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你可千万别生气。”

乾坤睨了他一眼，神色冰冷，看着叫人又徒生寒气。

年如是在这冰火两重天中挣扎的艰难，只想着过了近日在也不拦着瓷器活了，实在是难，太难了！尤其是灵兽这类蠢笨的。

他面上笑嘻嘻，心里跳脚，还的把这尊大佛给劝好了离得乾坤远远地挥了挥手臂叫大一把桌子给扶起来，道：“乾坤兄，这样实在是不妥，可这事情我这么凭空说出来也是不妥，停娇人为难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年如是虽然平日里喜欢去花楼和几个小酒，过分的事IQ那更是一点也不敢做的，不然他爹能拍死他，是以脸面还是有的，这事情是在是说不出来。

乾坤默然不语，端坐于木桌另一端，那安然稳坐的姿态却是处处透着不说明白今日别想走的气势。

年如是只得轻咳两声，挥着扇子给自己扇风清凉清凉，抬眼看向他，打着商量道：“要不这样，我这有些，咳，那个成年男子必备读物，乾坤兄天资卓越异于常人，不若自行参考参考？”

乾坤微抬眼眸，绑着黑带的手臂上前放在桌上，宽厚的掌心竖直朝上。

年如是立刻同乐通通身边的大一，“哎，大一，东西呢快点拿出来。”

大一连忙奉上，从口袋中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乾坤掌中，这位爷好歹是没再一言不发就放火，收回手去身子端坐，把包装精致的书本放在桌上，看着封面上香肩半路的女子蹙眉。

被他死亡视线盯住的年如是差点呛到，咳了两声道：“乾坤兄，你可别这样看我了，这次真的没有别的，真的，这就是人间夫妻要做的事情啊！”

他那惊惧的样子看着也不可能作妖，乾坤收回视线，很是迟疑的指尖落在第一页上，缓缓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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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擂台满是嘶吼声和观众的欢呼声，齐音悠闲自在，侧身在小木几上重操旧业，一颗颗继续剥其他坚果，弄完了一掌心便交给容钱，换来一句软绵绵的谢谢，不过这次他伸手前去，身前的人却是没有动静。

齐音拉扯着容钱的袖子动了动，前边热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头来，面上仍旧是一片茫然，隐隐还带着些不忍直视的惊慌，她抬眼，接过齐音手中的东西，两手相触间能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

齐音蹙眉，一时也没有注意那么多，熟稔的牵住她的手腕包裹在掌心中，运上灵力暖暖，一边问道：“怎的一脸慌张模样，喜欢的队伍输了？”

这运动吼叫声过甚，齐音并不太喜欢噪音，见容钱一个人也看的自在便封闭了无感，是以对外便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情。

出乎意料的，容钱竟然没有躲开，也没有白眼他，甚至手掌紧了紧，缩在齐音手中，默然嗫嚅，脸色有些难看，迟疑半晌才问道：“这蹴鞠运动---都这么凶残的吗？生死不论？”

她对这活动是一点也不了解，虽说看着有些不过眼，不过这若是人家的传统也实在是不好说些什么，但这场面实在是---

看起来就像是史书中千年前修士被妖修统辖，弄成的虐杀馆一样，场面血腥不说，上场者本来满心喜爱的支持者甚至会变得面目狰狞，哪怕是自家球手为了躲避致命伤而闪开都会怒骂，简直就像是不再看人，而是在看杀戮。

蹴鞠大赛举办十几年，哪怕是没有参加过，齐音身在盘城中也听说过这活动的盛名，一向是点到即止，怎么可能会用上‘凶残’这一词。

他心念微动，打开五感向前看去，这场面称之为凶残都是说小了，本是衣袍整洁的少年少女们此时像是杀红了眼一样，一个个身上浮现这深红的血渍，那宛若催命利刃的蹴鞠球在众人间环绕，或火焰猎猎，或雷电环绕，撞击在□□上能带出一片鲜血。

而周边的看客，则一个个状若疯癫，有的甚至半边身子都溢出了栏杆，面上青筋遍布，嘶吼着

齐音眉头轻蹙，手腕轻动，拉过容钱到身侧，将人带得离自己更近一些，呈现出一种保护的姿态来。

这姿态就说了这件事并不简单，容钱立时警觉，顺从的到他身旁，她和齐音侧重点不同，在本土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得先听老土著的更安全一些。

面前画面凶残度直线升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她们二人发现了不对，疯狂环绕的蹴鞠被一双目猩红的少年一脚踢飞旋转落至对面的少年身上，立时将人打的口吐鲜血，直直躺倒在了擂台之上。

容钱惊呼一声，忍不住稍稍支起身子向前看去，那少年躺倒在血泊不知生死，比赛却还在继续，看客中的气氛甚至更加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