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140)
忽然之间,从天堂跌入了地狱。眼泪缓缓涌了出来,沈执喉咙哽咽,极惊惧,极惶恐,当场被逼得脸色一白,“哇”得一下歪倒一旁呕了口血。
谢陵冷眼旁观,几乎要笑出声了,单手指着他道:“你不是有嘴么?为何不说,为何不解释?你说啊,你说,你到底是谁,你快说!”
根本顾不得擦血,沈执忙跪起来,扯着谢陵的衣袖,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我没有想过要欺瞒哥哥,我……我……”
他处处都是欺瞒,没有半句话是真的,现如今怎么有脸去求谢陵的原谅,他特别害怕谢陵对他宣判死刑,那比活剐了他还要难受千百倍。
沈执惊恐至极,从未这么痛恨自己身上流的是皇室的血,死咬着唇,就等谢陵怒不可遏的一耳光狠抽下来。
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
谢陵的眼眶渐渐红了,不一会儿就蓄满了泪水,扯着沈执的衣领,将人拉至自己身前,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你是元祁的弟弟!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你是个皇子啊,你怎么能在我身边为奴!”
“谢陵,我……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沈执哽咽得肩膀发颤,跪都跪不住了,一想到此前自己经受的那些屈辱,早晚有一天要呈现在谢陵面前,就觉得头顶的头瞬间崩塌了,他崩溃了,两手抱头,伏在马车里,抽泣道:“谢陵,饶了我罢,谢陵!”
“……你凭什么拿这种事情欺瞒我?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皇室弃子殚精竭虑,凭什么。”每说一个字,谢陵的眼眶里就落下一滴眼泪,满脸难以言喻的痛色,“你居然被自己的亲哥哥利用,虐打,折磨,欺辱?这是皇室中人能干出来的事么?你跟良王是双生子,他高高在上,锦衣玉食,你就得在我跟前千难万险地讨生活?他在明亮高堂安坐,你却跪在尘埃里受苦?世间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到底我做错了什么,我为什么要遇见你!”
沈执被最后一句话重创到了,以为谢陵要彻底同自己划清界线了,一时间脑子一片浑沌,不知自己置身何地,茫茫夜深中,像是一只孤鸟,不知该往哪里逃。
他几乎被谢陵冷冽绝情的眼神吓到窒息,一瞬间丧失了一切活下来的勇气。仅仅是那么一瞬间,好像天与地之间都合在了一起。然后轰隆一声,将整个世界彻底摧毁成了茫茫废墟。
而他真真正正四分五裂了,骨肉和鲜血弥漫在天地间,眼前发黑,喉管里的血泡汩汩往上冒,元瑾疼,他更疼,很快就蜷缩成了很小一团。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以欺骗利用开始,以肝肠寸断结局。那些甜蜜的,幸福的,难以启齿的事情,好像通通成了过往,横在两个人中间的沟壑越来越深。
谢陵已经筋疲力尽了,他扯紧沈执的衣领,逼着他同自己对
视:“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我最讨厌你像个哑巴!说话!”
沈执低眸啜泣:“说什么?难道你最开始上我,不也是出于一种报复?你不就是想玩一玩我?谢陵,我都任你玩弄了,什么姿势都做了,该不该碰的,你都碰了!现如今,你玩腻我了,想把我一脚踢开,是不是?”
他嘴那么小,谢陵每次进来几乎把他脸皮都撑破了,过程痛苦不堪,喉咙痛到呕出来,无论他怎么求饶,谢陵都不肯放过他,反而扯着他的头发,变本加厉!
“难道,你就没有骗我吗?”沈执抬眸望他,满脸失落,“你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一直以来,我都是被你养在身边的宠臣……不,我就是你养的奴隶,或者是一条随便你驱使的狗,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一点点都没有。”
“玩你?你觉得我在玩你?”谢陵冷笑一声,鲜血从齿缝中涌了出来,“从头至尾欺骗我的人是你,让我夜不能寐,肝肠寸断的人也是你,到了最后,指责我玩弄的人,还是你!你自己说,我要怎么待你才算好!剖心么?不对,沈执,你有心么,你爱过我么?”
“……”
“元公子,你我之间……到底算什么?从头至尾,你从未对我动过半点情爱。”谢陵钳起他的下巴,目光深邃阴郁,浓得像山峦中起的雾,语气迫切,“你爱过我么?有没有一点?抵死缠绵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有没有?你在我身下欲仙欲死的时候,有没有一点点开心,有吗?”
沈执艰难万状地吐出一句:“那哥哥对我呢?是爱么?还是恶劣地占有?你爱过我么?”
“……原来如此,此前种种终究是错付了,我不知你,你也不知我。”谢陵长叹一声,甚疲倦了,“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