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风(20)
“问得好!”段祝意外的没有生气,反而喜上眉梢:“你们这群弱鸟,一个月过去了,就没有一个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今日这位,还是个新人,我终于等到你了!问得好!”
南昱觉得莫名其妙,老子怎么就问得好了!
这又是碰到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手酸吗?”段祝行至人群中,关切的问道。
却没有人回答,有几个弟子先点了点头,却又很快摇头。
“你呢!什么感觉,手酸吗,腿痛吗?”段祝来到南昱身旁。
“还行,累不死老子!”南昱其实觉得手都要断了,这个动作看似简单,可一动不动保持一个时辰,那滋味别提了,带着怒意脱口而出。
“哈哈哈,我喜欢你!”
谢了,不需要!
段祝往南昱举剑的手压了压,顿时觉得手上如灌千斤,操,这段祝的内力竟如此霸道!
“好好的给我记住这个酸,记住这个痛啊!今日你们有幸,有人问了我,我便大发慈悲的说几句,你们过去在江湖上学的那些花拳绣腿,在我面前就是个屁,实话告诉你们,就这一年,你们都别想学一招半式,先把剑给我拿稳了,直到你们感受不到那柄剑的存在时,才够资格修习剑术。”
段祝饶了一圈,一改刚才的慵懒,句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瞟了一眼南昱:“尤其是你,学过的招式越多,越难更正,从现在起,你就当自己是三岁孩童,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狗屎给我忘了。”
南昱不傻,深知段祝所言非虚,水滴石穿绝非一日之功。
回想起在康都被风之夕隔空一掌,便失手丢了长鞭的情形,皆因自己这些年来学而不精,可就算冬年三九夏练三伏,练到大宗师又如何?
一时竟有些迷惘,举剑沉默不语。
段祝留意到南昱虽是额头冒汗,仍是屹立不动的身姿,不似其他弟子般个个的脸色煞白,身形发抖,不由得眯了眯眼,笑意更甚。
往那躺椅上一靠,随手接过身旁宿位弟子递过来的葡萄,往嘴里一塞:“唉!段师父也心疼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你们好,你们看我躺这么舒服,心里来气吧!来气就好,有了气,你们才能坚持住啊!我休息片刻,什么时候醒来,你们何时结束。要是听到有剑掉落的声音,那便全体从头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同名太多了,改了书名,体谅哈!
☆、踏雪摘梅
青年人间的熟识比较简单,经过近一个时辰的举剑后,南昱与那连珠炮邓夏成了难兄难弟,见他行路有些不稳,上前扶住奚落:“你都练了一个月了,还没适应啊?”
邓夏打量了一下脸不红心不跳的南昱,一脸羡慕:“你当段师父是真睡着啊,他贼着呢!每次都是有人快坚持不住倒下时,他才醒来,就是想把我们累极了!话说南师兄你,咋见着就不累呢?”
“我皮厚肉实,耐造!”南昱勾唇一笑:“这段祝什么修为,剑术排名如何?”
“修为排名前十,段师父算是宗师级别了,你没见过他的剑术吧!我们开课时有幸得见他用木剑剑气削断了练武场的铁墩。”邓夏对这个宗师敬仰得紧。
南昱来了兴趣:“排前面的都是谁啊?”
说话间已经到了住所,南昱索性送佛送到西,将邓夏扶进了屋,示意南光为邓夏倒了水递上去:“我师父明宗主,排第几?”
邓夏饮下一口水才缓过劲来:“第五。”
“啊?才第五啊!”南昱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堂堂南谷宗主,竟然只排了个第五,不禁莫名的为自己的前景担忧起来:“那第一是谁?”
“排第五算很厉害了,再说这只是世人揣摩出来的排名,十大宗师又没在一起比试过,都是凭借早年的法谈会成绩推断出来的:
排名第一是神院召一真人,那是无人置疑的,
第二是“踏雪摘梅”;
第三是东岭宗主孟章君;
第四是北境执明君;
第五是咱们宗主陵光君;
第六是西原奎宿长老俞秋;
第七是西原宗主监兵君;
第八便是段祝长老了;
第九是东岭房宿长老高晚;
第十是北境室宿长老毛明。十名开外的便不知道了!”邓夏如数家珍,惊人的记忆力和连珠炮式的语速,再一次让南昱瞠目结舌。
连珠炮说完了,南昱抓住了重点:“这踏雪摘梅,又是何人?”
邓夏惊讶:“你不知道浣溪君?”
“浣溪君!风之夕,他排第二?怎么叫踏雪摘梅啊?”
好学者通常好为人师,邓夏看着这个比他年长一岁的无知宗主亲传弟子,摇了摇头娓娓道来:“说起来浣溪君这踏雪摘梅的雅号,还有个故事,就是那一次,将原本排名第二的孟章君挤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