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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风(17)

作者:酒中荡起烟痕 阅读记录

南昱将信于灯上点燃焚尽,不以为然一笑,估计又是宫里那位的意思,他还真能编,都可以去写话本了。

次日,初阶弟子学堂。

南昱自小没有上过私塾,皆是秦王请了翰林院的先生到府上教授,自然没有什么同窗的经验。

往初阶课堂里一坐,细看那些火里火气的内修弟子,先不说长相如何,往人堆里一扎也绝对捞不出来的平凡,可就这么一张张极为普通的面孔上,都洋溢着谜一般的自信。

天命之人的荣耀感时刻写在脸上,不论出生贵贱,能入宗门内修,将来还有望跻身宿位,辉映星空,绝对是全村人的骄傲。

南谷门风讲求高雅,行的是君子之道。坐立行走,言谈举止不仅要得体,还要好看,问候行礼有专门的手势动作。大到门庭楼阙,小到衣衫服饰,无一不讲究和规范。

南昱没有去过其他宗派,想必也大同小异。就说这衣衫服饰,南谷素来以红色为尊,紫色为贵。宗主可穿红衣,长老紫衣,宿位弟子可着紫色里衣内衫,其余者只能在白衣上挂红或挂紫,比如腰带头巾等,腰间挂牌也分得细致,每个修习等级的弟子,所挂宗牌也不同。

总之就是两个字:讲究。

正襟危坐的弟子们心无旁骛的等着授课先生的到来,安静的竟无一人交头接耳。

南昱厌烦这古板的学究风气,可他骨子里傲气也不屑去与这些自以为特别的人主动搭讪。

讲学的先生是位三十来岁的紫袍长老,名叫丁凌,轸宿位,两大总管之一,掌管宗门财务,藏书经典。个头不高有些瘦弱,收拾得整齐得体,头发滑溜的梳起,扣了一个银色的发冠,将眼角勒得有些上扬,看得南昱头皮一紧。

丁凌讲学面无表情,一板一眼,自说自话仿若念经,叽里咕噜了半天南昱没细听,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这枯燥乏味比府上的先生更胜上一筹。

“你,起来说说,四宗分别为何名,所居何地,修何系法术,着何色服饰?”

... ...

“那位未着宗服的弟子,对,就是你。”

“我?”南昱指着自己。

南昱见众人皆把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不是吧!明知道我第一天来,面瘫先生这是欺生啊!这问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南昱是什么人,自小就把府上的先生气走了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如这般生涩难懂的问题,他自是想都不愿意想,被点名回答,也丝毫没有窘态,寄人屋檐不好太造次,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不知道!”

众人愕然,这人有点彪啊!

丁凌打量了他一番,这便是宗主那个亲传弟子了吗?锦衣华服,眼神傲慢,一看就是走了后门塞进来的高门大户子弟,暗吋他们的宗主是不是被人拿住了什么短处。也罢,且当南昱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

“不知道就好好听着。”丁凌指了另一位弟子:“邓夏,你来说。”

名为邓夏的初阶内修瞟了南昱一眼,清了清嗓子:“回先生,天灵四宗分别是:

东岭青龙宗派,主修木系法术,擅迷幻之术和剑术,以青龙为灵,着青、绿色系服饰;

南谷朱雀宗派,主修火系法术,擅灵药符咒之术和弓箭之术,以朱雀为灵,着红、紫色系服饰;

西原白虎宗派,主修金系法术,擅炼金之术和到刀枪术,以白虎为灵,着白、金色系服饰;

北境玄武宗派,主修水系法术,擅防御阵法和长戟,以玄武为灵,着玄、蓝色系服饰。”

南昱只见他上下嘴皮翻动,连珠炮似的说完,并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丁凌长老的赞许。

“嗯,说得很全面。”回头望着南昱:“记住了吧!下回我再问你,可答得上来?”

南昱用力的点了点头,朝连珠炮竖起拇指。用脚一踢旁桌目瞪口呆的南光,沉声道:“赶紧给我记下。”

听书摘录这种事,能假手于人的,南昱绝不亲自动手。

南光自然是听得仔细,自小陪读南昱身侧,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做两个人的功课,南昱带到课堂的只是一副身躯而已,回头自己还得为他答疑解惑,若是说不明白,免不了受一顿站着不腰疼的责骂。

丁凌继续讲课,所言皆是各宗门旧事和多如牛毛的规矩,南昱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有趣的就多听两句,不然就放空神游。不似旁桌的南光,恨不得全身上下长满了耳朵,生怕有所遗漏。甚至连下了课,都还心有余悸的拿着笔记追上去确认了一番内容,方才舒了一口气。

此举甚得先生欢喜,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

待南光心满意足的拿着课堂记录回到课堂,寻觅之下早已不见南昱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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