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风(163)
“你究竟是何意?不是说好的吗。”简万倾冷冷说道:“你本是我东岭的人,现在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懵了,连明却也猛地一惊。
“哈哈哈哈!”久荣仰头一笑:“简宗主如此手段,是赌我不敢亮真身吗?论阴毒,你,差我很远。”
“久荣,怎么回事?”明却厉声问道:“你说清楚,我怎么听不明白。念东,快去救浣溪君。”
台念东扔下手里的林柯,往回跑了过来,被久荣一掌便推了回去。
“明宗主,放心吧,我不是什么东岭卧底。此事与南谷无关,你们回去关上山门别出来。我也不会将浣溪君交给谁,再说了,谁又配?”久荣回手一挥,身后之地哗哗竖起,瞬间形成了一道石墙,将追赶之人拦住,墙上利刺丛生,抓都没个抓处。
此等法术,又岂是一个宗门高修能成就的!
众人愕然,可石墙亦然挡不住宗门之人灭煞的决心,修为高的或是轻功,或是御剑,或是召唤坐骑越过石墙,纷纷又围了上来。
撤到远处的南谷弟子们看着久荣眼看就要被围,想杀回来时被明却制止。
“啧啧啧,真是恶心!看不下去了,一个个的,人模狗样的,各怀鬼胎,不,这样说好像侮辱了鬼。”久荣说着说着声音就开始变了,越发邪魅,不仅声音变了,连模样也开始变幻成一个陌生男子,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白色长袍,只见他轻轻把风之夕放在地上,摇手幻出一把朱红扇,朝着追杀前来的人一扇,一群人飘了出去,如同浮尘:“尔等凡躯,偏要寻死!”
再一扇,地动山摇,电闪雷鸣。
“邪术!这是什么邪术?”
简万倾凝视着白衣男子:“先生这是何意?”
“今日够了!”白衣男子望了一眼地上的风之夕:“我们浣溪君现在很虚弱。”
“他是谁?”其余的宗门弟子哪见过这样的法术,说是翻雨覆云都不为过。
“他不会是,不会是... ...”没有人敢说出那个名字,但心里都有了猜测。
简万倾扬手阻住了东岭弟子的攻击:“还望先生记得我们的约定。”
仇尚辛和弘伏虽不明二人对话何意,可见这个白衣人出手如此犀利,心里也有些打鼓,也都纷纷停了手。
南谷众人得以喘息,拖着残躯徐徐退回谷内,明却聚气凝神,很快做了一个结界将南谷内门封住,自己却站在外面。
“明宗主,还是那句话,阴煞之事,南谷最好别参与,今日你也看到了,与天下为敌,下场只有一个!”简万倾说道。
明却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望着白衣男子。
众人还没来得及把目光转移过来,白衣男子抱起地上的风之夕,如幻影般瞬间消失了。
“这... ...”弘伏自认见多识广,也看不明白了。
心中已有定数之人,觉得这恐怕早不是这世间的法术。
四周一片黑寂。
风之夕感觉如被一道巨力量拉坠着身体,心口宛若被注入滚烫的岩浆,再流经奇经八脉,灼烧得他疼痛无比,肌肤犹如被一遍遍的撕开又贴回,又再次的撕开,贴回,伴随着裂痛。
这不像以前阴煞之气来袭的寒痛感觉,似乎有一股力量已经奔涌而出,在他体内毫无章法的乱串,思绪也因此混乱不堪,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渐渐侵蚀他的身体、意识... ...
... ...
这是何处?风之夕看着四周,这是,洞里?
不对,这是海底,四周鱼群飞涌,这是海底的一个洞穴吗?走近看清一个巨大通天的柱子,一个黑袍男子两只手臂被钉在那柱子上,披头散发遮住面容。
这是何人,为何看上去有些眼熟?
石柱下轰隆作响,被惊醒的黑袍男子缓慢将头抬起,这个人... ...
风之夕全身一滞,脑中混沌,稀奇诡异的画面鱼贯而入,记忆纷杂混乱... ...
一月之后,康都城醉仙居。
“啪!”一声惊堂木,说书先生吊了吊嗓子“上回说到,四宗之战因那鬼王而起,杀得那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南谷连续六日血雨腥风啊!”
酒楼里宾客满座,听得津津有味,不乏好奇者询问下文。
“那冥王可是回了阴曹地府?”
说书先生轻咳一声:“说起那阴煞冥王,那可是青面獠牙,十分可怖,还有他那仆从,号称鬼书生,手拿生死红扇,翻手为云覆手雨,瞬间丧命数百人啊!鬼书生带了他的主子,在人前消失了,不知去向。各大宗派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就怕那冥王回来报仇,也有传言,那阴煞并未离开南谷,被陵光君给藏了起来。”
四宗之战震惊天下,南谷遭受重创,退守谷内,布下结界不出,外人一概不得入,那些外门弟子怕若火上身,纷纷结束修行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