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奸臣(64)
“不认账,”祝临挑眉,笑得倒是颇为温柔,“可以啊。问我凭什么打你是吧?不凭什么,就是想打你了。”
“祝成皋,你欺人太甚!”许是这群公子哥儿早对他有所不满,此时竟还愿意为这满腹花花肠子的酒肉朋友出声。
祝临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以前在京城挨过我那么多打,这点你们今天才知道吗?还是说各位都忘性大?”
“别……别打我,我我我,我错了。”那被他拎着的瘦竹竿似乎终于明白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一边抖若筛糠,一边拿胳膊挡住脸,闷声道。
“错哪儿了?”祝临淡声道。
那公子哥儿见他真的停了手,心下稍稍松了口气,便也没那么害怕了:“我不该想着与你……”
祝临拍了他脑袋一巴掌:“这种下流的话你都准备说出来?”
那人又抖了抖,拿手臂将脑袋捂得更严实了:“我不该觊觎你的美色。”
周围有几个支着耳朵听的公子没忍住笑了一声,又生怕被波及似的低下了头。
许是这话听着太好笑,沈瑜都偏过头去才勉强憋住笑。
文俜倒是没什么表情,薛斐眼底却渐有冷意。
祝临有些恼,又拍了那人一巴掌:“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那……”那人有些为难,又心里害怕,倒是露出了副委屈模样,“我该怎么说。”
☆、孟席(待修)
祝临不快地皱了皱眉,索性松手将那瘦竹竿扔在地上:“什么叫你该怎么说?你就不该说。”
那个公子哥儿抖了一抖,极没骨气地不断点头:“是是是,我不该……”
“别再把你那些肮脏心思扯到阿斐身上,”祝临拍了拍手,“滚吧。”
对方得话,连忙爬了起来,连身上的灰都来不及拍就起身准备冲出去。
“站住,”祝临又一把抓住他,“酒钱结了吗,走的这么利索?”
那同桌的几位公子们面面相觑了会儿,才有一人迟疑着绕开祝临二人,也不喊小二,径直往掌柜的方向走。
祝临这才满了意,将这群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搁置一旁,回身走向薛斐三人:“解决了,走吗?”
“走吧。”薛斐依着掌柜算好的价放了一锭银子在对方面前上,这才回过头冲祝临微微一笑。
沈瑜走在了前头,却仍是不忘好奇一句:“方才怎么回事,什么叫觊觎你的美色……”可许是这话实在太滑稽,说到一半他就没法再出声,只能全心全意地憋笑。
“京城里不讲究的好色之徒多了去了,不难理解吧,南风馆不是到今天还开着吗?”祝临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
沈瑜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你二人不是跟他们关系极差吗?”
“表哥,过分了啊。”祝临微微皱眉,却看不出要怒的迹象。
“好好好,我不提了。”沈瑜闭了嘴,便快步跟上了文俜。
祝临这才有心思去看薛斐反应,却也只是偷眼瞄过去。
“怎的了,有话就说。”薛斐见他时不时偷看自己两眼,有些好笑,不由出了声。
“那时候……”祝临欲言又止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那时候你在赵府与我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我指的是……”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像平陵王那样。”
薛斐有些意外他会主动再次问起这事,但念及方才对方与那纨绔的对话便有了几分明白,便有心压低声音往对方耳边凑了凑:“你说断袖?”
祝临垂眸,低低“嗯”了声。
薛斐便没法子再像过去那般自然地去与对方插科打诨了,略显认真地道:“如果是真的,你想说什么?”
祝临留神着对方神色,便明白这句话里的“如果”,只是个说着好听的掩饰罢了。
许是经了赵府那日后早有准备,他得了这肯定,也不再过分纠结,只是微微沉吟了片刻,又像往常一样勾住对方的肩,扬起笑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要你高兴便是。不过像今日这种花花公子,不是什么好的,你日后可不许与他们混在一块。”
大概没想到对方态度还是这么坦荡,薛斐稍微顿了顿,才轻笑:“这就操心起我日后的事来了?”
“自然啊,”祝临倒是大模大样的,“你我二人自小便在一处,我不操心谁操心?苏玉清?羡知?”
“嗯,”薛斐也不清楚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便只好垂头将神色隐去了,“那我记下了。”
须臾,沈瑜回身来:“我这便送任之回去了,你二人……”
“便在此处分开吧,我们往这边,不顺路。表兄好走。任之兄,后会有期了。”祝临见状忙与对方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