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遍全仙界后我从良了(4)
此时,司南庚的耐心已被消磨殆尽,他重新望向跟前的顾九命:“你想好没有?”
他触及她孤寒的目光,心中忽然升起怪异,似是被人不屑一顾之感。
不论旁人怎么争着跟他走,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依然无动于衷。
顾九命笃定而执拗:“我叫顾九命,这辈子也只叫顾九命。”
司南庚本想冷笑,忽而笑意被她沉郁的表情吞没,他压眉质问:“你想杀本君?”
他感到了杀气,从顾九命眼中迸发而出,如千钧厚重。
小小年纪,何来如此厚重的肃杀之气,能让修道者感到的杀气,必定历经战场,刀下亡魂无数。
顾九命垂眼:“不敢。”
“本君看你很是敢!”少魔君大笑,笑里自有几分对顾九命不自量力的嘲讽。
“蠢物,你可知仙凡之别?像你这般的凡人,六十甲子已是长寿,吾等修士,练气百岁终,筑基两百岁终,这,便是区别。”
“更遑论修士飞天遁地之能,排山倒海之威,怎是你这样的凡夫俗子能杀?你未免做梦做得太香!”
顾九命仍旧是那句:“不敢。”
司南庚望着她的双眼,杀气不过稍现复隐,消失之快仿佛不过幻觉,刹那又重回到古井无波的模样。
他忽觉她双眼诡谲寂寥,似有一道意念直闯入他的灵魂,顿感神志昏然。
瞬息之后,司南庚意识尽失,片刻回神,已察觉颈间一片入骨冰凉。
再看时,他腰间的储物袋已然落入顾九命之手,她手持匕首,险伶伶地擦着他的颈间脉搏。
顾九命起身,又逼迫司南庚起身,她不如司南庚高大,只能强迫他弯腰迁就,让司南庚十分憋屈。
她道:“修士确实强大,可这,是无灵之地。”
那重生者记忆之中十分清楚明白,此地毫无灵气,修士运转道术只能靠手握灵石催动,若无灵石,便与普通凡人毫无区别。
夺灵石,便是夺了这群修士的命脉!而灵石正是在储物袋之中。
司南庚脸色苍白,又惊又狐疑:“你……”
黑袍人瞬间紧张得屈起背,虎视眈眈。
顾九命不多废话,她一脚把身边瑟瑟发抖的小厮踹出,道:“想活命,把那些黑衣人的储物袋夺了给我。”
下人们吓得发颤,然都是懂眼色的,眼看那些黑袍人似乎十分忌惮司南庚落入他人之手,便一滚喉咙,试探着探手去取。
黑袍人想反抗,顾九命匕首顿时在司南庚的颈间擦出一道血痕。
众黑衣人顿如蛇之七寸被擒,又群龙无首,便只能老实被夺储物袋。
“你刚刚用的什么道术?你也是修道者?”司南庚惊疑不定。
方才他走神将近一息时间,虽短暂,但作战之时任何一息时间皆能致命,他很肯定自己并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便只能是这丫头所为。
顾九命却没有要跟他啰嗦的意思,手腕一抖,就要抹他喉咙。
司南庚登时大喊:“慕将军!难不成你就这般看着本君死?别忘了本君给你的瞒天丹,还有本君所说的藏宝地,本君若死,你休想从中得利!”
本对司南庚等人处处退让的慕将军此时颇为蠢蠢欲动,司南庚一死,那么他们身上诸多宝物,自然归他所有。
可司南庚口中的藏宝地更具诱惑。
权衡利弊后,慕将军面上凝重:“那个……”
他并不知顾九命何名,得旁人提醒后,方道:“顾九命,把人放下好好沟通,仙君若死在你手里,你自也走不出去,何况老道士还在府中。”
顾九命眉一提:“将军是拿先生威胁我?”
此话讲得,颇为孤勇沉冷。
将军竟觉得此女站在与他平等的关系上讲话,毫不畏惧,不卑不亢。
单看她一口一句“我我我”,他府中奴婢怎会如此无礼。
连他帐下小将也得在他面前自称一句“下将”。
“不是威胁,是交易,本将允你,若放了仙君,前去藏宝地的人中,有你一席之地。”
这可是莫大的恩赐,府中军中这几日为了一个名额,已然闹了三天之久,谁都想沾一份仙缘,说不得便得了道,从此摆脱肉/体凡胎得长寿。
而府中名额,也仅有世子身边的近身侍婢小厮,才有一个名额。
府中人数百,名额却仅有十来名,可谓抢破了头。
顾九命把玩着手里一众储物袋,听过便作罢,毫不动容。
“他若死,只怕全府全军的名额都要化作飞灰吧?”她笑道。
众人倒吸凉气,如斯大胆,竟敢跟将军讨价还价!
慕将军眯起眼,沉郁地望着顾九命,他当真小瞧了她,此女不是府中眼界仅有四面高墙、柴米油盐还得你争我夺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