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方瑜为了稳住面前奄奄一息的母亲,许下了承诺,“你若有意外,我视笑姐儿如亲女。”
“笑姐儿……”方五小姐喊了一声。
“娘亲。”笑姐儿听到娘亲叫她,止住了眼泪,只是依旧抽抽涕涕的。
方五小姐费力的说:“听舅舅的。”
笑姐儿看了眼方瑜,方瑜常年在外,笑姐儿连舅舅的面都没见过一面,只是逢年过节都少不了一份厚厚的礼物。
但意外的,笑姐儿就信任了第一次见面的方瑜。
“舅、舅。”
接下的事有些不适合小孩儿观看,方瑜给了江容安一个眼色,暗示他带笑姐儿先走。
江容安心领神会,蹲到了笑姐儿的身边,“笑姐儿跟哥哥出去一下。”
笑姐儿看了眼母亲,又看了眼方瑜,见他们都同意了,这才将小小软软的手搭上了江容安宽大的手掌。
江容安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抱起笑姐儿就走了出去。
“王爷不必太过担心。”大夫终于诊断完毕,“只要将血止住,日后再慢慢调养就能无碍了。”
这别院内没有任何下人伺候,更不用说起炉子煎药了,大夫思索再三,只能选择了针灸止血了。
还好三枚银针下去,方五小姐原本苍白的脸稍微好了些。
“你作何打算?”方瑜直问。
京城中的富贵人家,夫妻间发出这等事情并不少见,通常都是一床被子盖过去就是了,就算方瑜此时非常想将静德侯世子直接打死了事了,可还要征求方五小姐自己的意思。
若是方五小姐死心不改,还是要待在火坑中,方瑜也是没有办法。
方五小姐咬住了自己唇瓣,半响后才回答:“我要和离。”
这次,方五小姐算是看清楚了丈夫婆婆的正面容了,表小姐虽可恶,但丈夫若是无意,自然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好。”这样一来方瑜就没有顾及的地方了。
正在说着,外面浩浩荡荡的就闯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静德侯世子,他连里面的情况都未看清楚,就直接指着虚弱的方五小姐嚷嚷,“你这个不安于室的妇人!竟在静德侯府内就与人私、通!”
身后跟着的是表小姐,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她一双美目中含着泪,似乎是担心方五小姐,劝说道:“表哥,可能是误会表嫂了,都怪我,看见有外男进了别院,还未看清楚情况就慌忙告诉表哥了,要是表哥表嫂间出现了什么误会,可都是我的错了。”
这一番话下来,便是表小姐的标配了。
“不怪你,我知道你生性善良。”静德侯世子握住了表小姐的手,两人含情脉脉,到不像是表哥与表妹,更像是情哥哥情妹妹。
方五小姐冷冷的说了一句:“当不起一声表嫂。”
“你这个恶毒的妇人!”静德侯世子终于想起了流产的夫人,心中还恶意的想,为什么方五小姐怎么不快点去死,早些把位子让出来,让给善解人意的表小姐才是。
“诬陷表小姐想抹黑她名声还不算,还不甘寂寞,与外男私、通。”静德侯世子狠狠得瞪着方五小姐,“我这就禀告母亲把你给休了。”
站在一旁的方瑜终于开口:“静德侯世子这个绿帽倒是戴得迫不及待。”
眼睛里只有表小姐的静德侯世子终于看见了方瑜,吓得他抖了三抖,“舅、舅舅兄!”
“担不起。”方瑜面带笑容,可眼睛里都是冷意,“休妻?应该是休夫才是。”
世子没想到方瑜会知道此事,知道方五小姐流产的下人们都被看管了起来,根本没人能朝外传递消息。
镇北王的威名在外,世子没接触过这位大舅兄,见了人先怂了三分。
“我、我是关心夫人,听闻有外男前来,就急忙赶过来了。”世子费劲了心思,总算是圆了回来,觉得给出了一个满意的回答。
表小姐却是养在深闺的内宅小姐,根本不知道方瑜是何等人,不甘心白白放过这么个机会,故作天真的说:“我倒是听下人们说什么,哥哥妹妹,也有说不清楚的呢。”
表小姐原以为世子会出言支持她,抬头看了身边人,没想到世子却是白了脸,“舅兄,都是下人们胡说,表小姐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清楚,只是学了话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