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让他更加口gān舌燥,心头砰砰直跳,却又想起方才惊鸿一瞥时,那腹部上方就是微微凸起的两团柔软……
广晟瞬间悲哀的发现。即使跟着弟兄们去过青楼多次,但旁观终究是代替不了实战的,他对女子的胴体,实在是连见都没见过的!
“你……你穿好了吗?”
他勉qiáng出声,发现自己的嗓音紧张得有点gān涩。
“少爷,你怎么能这样乱来呢?!”
小古的声音很生气,愤愤然让他更加懊恼。下一刻,却听她嚷嚷道:“我就两套换洗的亵衣,就这么着被你乱扯乱撕弄坏了!”
“对不住,我赔你,我赔你十件、百件……”
广晟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随即他发现自己真是蠢得可以——小古生气的。居然不是他动手动脚形同非礼!
他蓦然回过身去,却见小古滴溜溜的黑眸凝视他,昏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却听她低声道:“算了,我知道少爷是担心我的安危。一时qíng急才这样。”
广晟心中顿时又甜又酸——甜的是她对自己信任甚笃,根本不曾把自己想成是登徒子,酸的是她心中如此光风霁月,竟然丝毫没有男女qíng爱的避讳?
难道说,在她心中,自己只是个可以信赖的少爷?
他不自觉的皱起眉,小古却以为他在怪自己欺骗,连忙拉住他的衣襟,讨好似的牵了牵,“少爷,你可不知道,二夫人派了人来这边,喊打喊杀的呢……”
于是她添油加醋,把一群人跑来想抢张氏财产的事说了个够,顺便把金兰会那两人的突袭也算到王氏头上,末了还忿忿道:“我的手肘就是他们弄伤的,幸好那位萧少爷及时赶到,否则真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杀人放火抢东西!”
广晟心头一阵火起,他早就对嫡母王氏深怀不满,只是最近他新封了侯爷,又忙着锦衣卫的差事,没能腾出手来跟这位嫡母算算账,她居然还敢这么蹦跶,真是不知死活!
王氏此人,不仅胆大心狠,而且如此贪婪,竟然连隔房妯娌的嫁妆都敢染指……她的行径,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起自己生母的冤qíng孽债,广晟眼中的怒火化为凛然的冰焰,周身散发的气势更加幽冷慑人——小古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安抚一般的拍了拍他的背,“少爷,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说起我那位贤良的嫡母,我就想起一些陈年旧事——所谓财帛动人心,她做这些恶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冷哼一声,声音却冷冽好似从寒风中传来,除了恨意之外,还有无尽的惆怅和哀意,“当初,她骗我娘进门,也是因为财帛动人心……”
“你娘?”
小古下顿时一惊,想起自己在大厨房的时候,曾经听人以鄙夷的口气,谈起广晟和如珍的生母,说她本是商家女,贪慕虚荣、自甘下贱爬chuáng勾引了二老爷沈源,幸亏二夫人王氏仁慈,这才容她这种败德yín行的女子进门做妾。
“是啊,我娘在这个府里,可说是声名láng藉。”
仿佛知道她的心思,广晟唇边笑意更加苦涩,“从我记事起,内宅里就这么编排我生母,连如珍也深以为耻,从来不肯认她,也不肯单独跟她说话。”
“我母亲姓庄,家中是跑船的海商,祖上是贩盐起家,这在满府贵胄的太太小姐们眼里,简直是粗鄙不堪,再加上这莫须有的爬chuáng勾引之说,我娘在府里可说的动辄得咎,谁都可以踩她一脚。”
第二百十九章 chūn晖
他的眼中露出苍凉愤恨之意,“我永远记得,我八岁那年的腊八节,全家都聚在一起喝粥,人多忙乱之下,有人捡到一个绣着不堪chūn宫的香囊!”
广晟想起那一幕往事,嗓音低沉而微颤,每一字都是幽冷含恨——
“太夫人当时大怒,内宅上下搜索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她怒气不止,全家都不敢擅自动筷,又冷又饿的熬了一会,我那贤良的好嫡母,身边那姚妈妈,突然跳出来言之凿凿说这东西定然出自我娘之手——因为那绣工鲜亮出色,不像是江浙一带的苏工,倒像是泉州、东瀛一带的风格。”
“就是这一句,把我娘bī进了死亡的深渊……”
他的嗓音在暗夜里听来,无限沉痛而怨恨,让人不寒而栗,而他的思绪,也仿佛回到了那繁华而狰狞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