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姑?”众人一片哗然,有人忽然出声道:“苏姑姑和镇南侯来往密切,京中的人都知道,镇南侯对苏姑姑qíng深意重,他们二人……”
“这么说,苏姑姑也是受镇南侯指使的?”有人接着道。
崔大人和戈大人对视一眼,戈大人道:“苏姑姑是什么意思,又是如何知道的,请她来一问便知。大家为何要在这里臆断猜测。”
“戈大人,你和苏姑姑走的近,你顾念jiāoqíng替她说话并不奇怪,可事有轻重,此事,如何能掺杂个人qíng义。”
“是啊。努尔哈赤这些年的壮大,对于大周的威胁,大家有目共睹。圣上也为此寝食难安,不灭努尔哈赤,大周就难以安定。”顿了顿又道:“可眼下,镇南侯却和此人暗中来往,这就是助纣为孽,为一己私利,置国与为难,万民于水火。”
此人说话,徐立人道:“虽都是证据,可还未查证,不足以定罪。所以老臣请圣上立刻派人去查证,若是冤枉,那么也好铲除毒瘤为镇南侯洗刷清白,若真有此事,镇南侯军功卓著又归为侯爷,知法犯法,当加以重罪。”
“嗯。”赵之昂看了一眼沈湛,“先将镇南侯关押去宗人府,收没一切军权,待查明此事后,再以定夺。镇南侯,你可有话说?”
沈湛上前一步,拱手道:“微臣并无异议。”
这么多证据,他能说什么,吵也是白吵。
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赵之昂,此事倒是看出赵之昂的想法……他和几年前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的赵之昂可谓是枭雄,做事果断,雷厉风行,从不疑神疑鬼。
就连他对赵之昂也是心服口服,这样的人生来就是枭雄。
可是现在,沈湛垂了眼眸,若非苏婉如他早心生了别的心思,不在乎赵之昂的信任与否,定然也会伤心绝望。
崔大人和戈大人对视一眼,两人目中都露出惊讶,圣上这是要趁此机会,飞鸟尽良弓藏?
不过三四年,就已经如此了,实在是寒心。
“传朕旨意,责宁王去甘肃查证此事。长兴侯就地jiāo出兵权,听侯宁王差遣查问。”赵之昂说着,拂袖起身,“退朝!”
带着杜公公大步而去。
王大海上前来,和沈湛拱了拱手,“侯爷可要回府收拾衣物?”
“不必,”沈湛微微颔首,转身往殿外而去。
今天是yīn天,虽天已大亮,可太阳却被遮盖在云层之中,幽幽暗暗透着一股山雨yù来的湿热。
沈湛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金銮殿内一片哗然,秦大人蹙眉看着徐立人,道:“徐大人今日态度也是奇怪,为何拿了证据不jiāo由刑部查证,却带来金銮殿,这些证据都未查证,你怎么能义正言辞的念出来。”
“有疑问就去查,这是为了镇南侯好。”徐立人道:“有罪查问后,自当定罪,没有罪自然也就无事了。”
虽有人点头,可多数人则是无奈,摇了摇头缓步出了殿门。
后殿中,赵治庭急匆匆的去了御书房,关了门他问道:“圣上,您……您真让人去查镇南侯?”
“不查要如何?”赵之昂看着孙子,问道:“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朕难道要包庇镇南侯?”
赵治庭想想也对。
“沈湛虽有能力,可也很狂。朕也刚好借此机会,打压他一番。若他没事,削他一番锐气留给你父亲将来用,如若有问题,那就顺手收拾了,免得作成了祸害。”
“圣上英明。”赵治庭拱手道:“那……那位苏姑姑,您不管了?”
赵之昂扫了一眼孙子,蹙眉道:“她一个女人,一句话,你准备杀了她?”
赵治庭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去和宁王详细说说,也正好为他践行,来回也要两个月,你嘱咐他注意安全,小心行事。”赵之昂道:“若此事当真,他去定然少不了危险。”
赵治庭应是。
朱珣天没亮就带着十二个护卫启程,等到了通州,他们在城外一间茶寮坐下,喂马糙料,十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来喝茶吃gān粮,不过小半个时辰,长兴侯府的家丁追上来。
“怎么了?”朱珣看着来人,“是家里有事,还是我八哥有事?”
家丁回道:“是侯爷,早朝的时候圣上将他关去了宗人府,收没了一切兵权,还下令让宁王爷立刻启程去甘肃查证通敌叛国的事。还有,宁王还带了圣上口谕,让咱们侯爷卸任接受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