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扫地。
赵衍扫地。
朱珣捡起了扫把,埋头扫地!
苏婉如噗嗤一笑,跟在后面做着样子,却想起了一件事,若有所思道:“你们可查过,延平知府周大人和廖大人以及杜大人还有祝大人,有什么来往和联系吗。”
“没有来往。”沈湛道:“至少明面上!”
朱珣道:“那就奇怪了,他们为什么要帮延平知府?”
“那有没有共同点?”苏婉如停下来,歪着头想了想,“比如,曾拜在一人门下,比如,曾在一个地方为官,比如家中夫人是手帕jiāo?”
沈湛停下来看着她,“都不是。但他们确实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都是前朝遗留的官员。”赵衍接了话,说完,和沈湛对视一眼,显然两人都查到了这一点。
苏婉如愕然,随即明白过来,前朝覆灭后,两方势力对立,许多州府都在两方的拉锯战中,不停的更换着归属,久而久之,无论是后宋还是大周,打下哪一座城只留下禁军守卫,不扰百姓不换地方官员。
所以,后宋兵败赵之昂登基立了大周后,依旧有很多前朝官员留任,而其中还颇有功绩。
比如杜大人,当年在福建他带兵打击海盗倭寇,声震四方,连苏正行都夸赞过。
“我记得,荆州贪墨的那位鲁大人也是前朝遗留的官员吧,还有那位齐大人,似乎也是。”苏婉如看着沈湛,沈湛颔首,道:“确实如此!”
难道这些前朝的官员们,暗中结了盟,一起做贪官污吏,毁大周江山?
不至于吧,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有什么用?
“我查过,开朝之初,前朝遗留的官员,在朝的有十五人,外放的有五人。”赵衍道:“但依我看,不是每个前朝官员,都和廖大人他们有来往。”
确实如此,今天文官里很多人的表现,至少他们没有看出多余的qíng绪来。
“这么诡异啊。”朱珣道:“那就难查了。而且,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书信来往,也没有联系,就算有人心怀不轨,我们也查不出来的。”
朱珣又道:“要不要和圣上说?”
“不用。”沈湛看了一眼赵衍,“此事没有确凿的证据,说了也没有用。”
赵衍讥讽道:“镇南侯不必如此,若非今日的事伤及流民,我不会参与过问。”意思是,我知道不知道,都不会和父皇说。
“最好如此。”沈湛道。
苏婉如摆手,打断两人的对话,蹙眉道:“我怎么觉得这件事,似乎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
“怎么?”沈湛看着她,问道。
苏婉如摇了摇头,“我一时没有想到。但是有几点可疑之处,我说来,你们听听看可有道理。”
三个人颔首,边扫地边听着。
“我觉得最大的疑点,就是他们的动机。”苏婉如道:“如果说对方是挖坑让镇南侯跳,可却没有紧追不舍,其实他们是可以办到的,但事实并没有。”
苏婉如走了几步,看着三个人道:“我反而觉得,他们不是在害镇南侯,而是在警告他。”她看着沈湛,“你有没有觉得对方在警告你,至于警告什么我不知道,但动机和弹劾就有一种点到为止的感觉。”
沈湛就想到卢氏说的警告,他唇绷直了线,没有当着赵衍的面说。
“有道理。”赵衍颔首,“你接着说。”
苏婉如又道:“这件事,如果算上陷害镇南侯的话,其实表面上他们有两个目的。另外一个则是帮助延平知府遮掩他坑杀流民的事吧,或者说,是帮助延平知府坑杀流民,因为德州这边的事其实就是祝大人和户甲所为。”
沈湛颔首,“确实如此。”
“如果这件事顺利掩饰过去,延平知府因为有了卓著的政绩,又有廖大人运作,定然能调入京城。可是,你们不觉得为了政绩和调入京城,他们的动作有点太大了吗。”
“延平知府在延平十几年,政绩应该不少吧,就算是捏造,也能捏造一些出来。”她看着三个人道:“我的意思是,他要是想来京城,其实并不难。外有政绩,内有关系,回京只差时机而已。”
而赈灾杀人,绝不是最好的手段和时机。
“我没明白。”朱珣奇怪的道:“你的意思是,他们除了这两个目的外,还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