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我也没有去见她。”吴悠还记得那巴掌,“我累了。什么结果明天就知道了。”
徐氏忐忑不安,几乎一夜没有睡,三天到底怎么绣出来一副山河图,芝兰公主也太胡闹了。
第二日一早,徐氏就递了牌子进宫,皇后看着她,问道:“一大早的,你来做什么。”自从徐氏变聪明了以后,皇后对她的态度就比以前好了很多。
虽不至于姑嫂贴心,可也不像以前那样,来了连话都懒得说几句。
“前几日悠儿惹了您生气,是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她回去后他爹就狠狠训斥了她一顿。”徐氏道。
皇后嗯了一声,道:“你也多教教她,有什么事放在心里多转几个弯,不要脑子没想好,嘴巴就说出来了。”
“是,是。”徐氏应是,她话落刘嬷嬷进来,低声道:“娘娘,暹罗的使节来问,说什么时候可以看到我们的绣品。”
皇后蹙眉,道:“不是说太后娘娘取了一副她珍藏的富chūn山居图吗,你稍后派人去和坤宁宫的崔嬷嬷打个招呼,记得送去乾清宫去。”又道:“再派人去一趟宝应绣坊,让她们将绣品送来。”
刘嬷嬷应是而去。
徐氏一颗心就提了上来,打定主意留在凤梧宫,一会儿若是苏婉如有什么事,她不定还能说句好话。
“你这是……想留下来看热闹?”皇后看着徐氏,徐氏就尴尬的道:“好不好留,若是不方便那臣妾就告退了。”
皇后蹙眉,摆了摆手,道:“你想留就留吧,她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进宫,我估计要等到下午。”这事儿,是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果然,刘嬷嬷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宝应绣坊那位苏姑姑说,您给的是三天时间,懿旨送去的时候是晚上,所以现在还没到三天。”
“她还和本宫计较时间了。”皇后不以为然,“行了,让刘嬷嬷去回了暹罗使节,叫他莫要急吼吼的催,自有他开眼界的时候。”
不行还有太后的富chūn山居图,至于宝应绣坊……
她们惹恼了圣上,自有她的果子吃。
晚上赵之昂设了宴席,请了各国使节,又让左右二位丞相,三部九卿数位大臣作陪,等落了坐暹罗使节就迫不及待的道:“圣上,绣品可有了?”
“皇后?”赵之昂将这事儿给忘了,如今想起来,就只得问皇后,皇后就低声回道:“宝应绣坊的人还没到,怕是没有绣好,三天时间有些紧了。”
“既做不好,何不早说。”赵之昂愠怒,道:“那现在怎么办,朕都答应他了,若是拿不出东西来,岂不是丢了国门的脸。”
皇后咳嗽了一声,看着暹罗使节着急的样子,就低声回道:“母后那边送了一副富chūn山居图来,绣品乃是应天锦绣坊宋五娘早年亲自绣的,世间仅此一副,是难得的上乘之作。”
“那就先取来。”赵之昂道,“宝应绣坊那边,回头再收拾。”
皇后应是,和刘嬷嬷示意,刘嬷嬷应了就将宋五娘的绣品抬了上来,是一副挂屏无论是颜色搭配还是绣技都无可挑剔,远远看着就是一位擅长临摹的画师,拓印下来的,且因为用了乱针,甚至于比原作还多了一份立体感。
“这真是一副好作品啊。”左丞相徐立人也感叹不已,“这位绣娘的技艺确实很不一般,行云流水一般,比一些笔墨勾勒的画作都要自然流畅。”
“是啊。”有人附和道:“这确实是难得的珍品。”
“暹罗使节。”赵之昂心qíng总算好了一些,问道:“如何?”
暹罗使节看了好半天,嫌弃的摇了摇头,“不好。这颜色太单一了一些,微臣这么瞧着,不如我们殿下的那副绣品。”
他话落,他身后的几位番邦的使节都点着头,七嘴八舌的道:“这暗沉沉的颜色,虽看着jīng致,可远远不如暹罗公主绣的有趣jīng致。”
“你们说什么。”赵之昂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结果,“不如你们公主的绣品?”
暹罗使节就道:“是!这颜色沉闷,没有层次,和我们殿下的绣品差距很大。”
他话落,底下的人一阵笑,徐立人道:“你这使节,到底懂不懂绣品。你们公主的绣品虽不错,可这幅图确实是上乘佳作,两幅相比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