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仇,我们一定报!”
她心头念完一转头看着沈湛正站在不远处和方丈说话,他侧颜深邃,不是嬉皮笑脸的时候,显得异常的严肃……她看着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母后,您不用担心,我不会为了儿女qíng长坏了大事,我现在只是身不由己,只是……难自控。”
“我知道事qíng轻重缓急,也不会做什么蠢事qíng,坏了你们的在世的英明。”
她念着,睁开眼睛沈湛已经走了过来,柔声道:“我们去后院敲钟。”
“好。”她起身,和方丈行了礼,方丈也微微颔首引着两人往后院而去,等出了大雄宝殿,方丈回头看着苏婉如,含笑问道:“女主今年贵庚?”
苏婉如顿了顿,回道“新年满十六。”
“正是好年华。”方丈含笑,“女施主等闲可常来,这后院有莲花池你可以走走看看,若贫僧有空,女施主也可以来寻贫僧下棋喝茶,如何。”
苏婉如和沈湛对视一眼,她笑着道:“大师是觉得我有慧根吗。”她可是头一回来,主持方丈的态度有些过于热qíng了。
“姑娘聪慧,自然有慧根。”方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姑娘记得常来。”
苏婉如抚额,颔首,道:“近日怕是没有空,不过只要我空了,一定来听大师讲经。”
“阿弥陀佛,贵在心诚。”方丈说着,上了鼓楼,沈湛示意苏婉如敲钟。
苏婉如颔首,咚的一声响后,两个人隔着硕大的钟看着对方,相视一笑。
许多年后,苏婉如若回想沈湛年轻时的容颜,便首先想到的是此刻,他穿着一件宝蓝的直裰,站在对面,看着她露出柔和的笑意,和他深邃的有些冷硬的五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很好看,让人过目难忘。
方丈看着两人,莫名叹了口气,笑着道:“起风了稍后该会下雪,二位施主今晚是住在庙中,还是回城里。”
“回去吧。”苏婉如看着沈湛,他颔首,道:“走!”
闵望将车赶到正门,苏婉如有些困,就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沈湛过来抱着她,问道:“许的什么愿?”
“说了就不灵了。”她白了他一眼,道:“现在回城行吗,守城的兵会给你开门吗。”
沈湛眉头一簇,道:“敢不开。”
苏婉如点着头,朝他竖起个大拇指,道:“是,侯爷出马,谁敢不从。”
“你。”沈湛亲了她一下,捏着她的脸,扯着,“这世上现在就你不给我面子!”
她拍开他的手,昂着头道:“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也没瞧见你给我面子嘛。”
“爷……我已经够给面子了吧。”他挠着她,将她揽在怀里,“蹬鼻子上脸的小东西。”
苏婉如笑了起来,想到今天的芝兰公主,便问道:“韩世子开年还来京城吗。皇长孙是不是过年没有回来。”
“皇长孙没回来,他怕是要年中。”沈湛又道:“至于韩子阳,他在守孝,至少要等孝期过后。”
苏婉如眼睛转了转,问道:“芝阳公主年纪不小了吧?”
“不知道。”沈湛连后宫一共有几位公主都没注意过,更别提年纪了,“闵望,芝阳公主年纪多少。”
闵望愣了一下,回道:“她比宁王爷小四岁,比芝兰公主大三岁,今年应该有十八了吧。”
“那年纪不小了,圣上愿意让她等吗。”苏婉如歪着头想着,沈湛看了她一眼,顿了顿,道:“她母妃是后宫的孙婕妤,并非皇后亲生,圣上似乎也更喜欢芝兰公主一些,对她并没有多关心。”
那就是芝兰公主不想等也得等喽。
苏婉如心头动了动没有说话,沈湛问道:“怎么突然问起宫中的事,是不是今晚那位公主让你不舒服了。”一副要给她出气的样子。
“有什么不舒服的,她是公主,享有特权高高在上没什么。”苏婉如想别的事,随口道:“没事,我就随口问问,好奇而已。”
两个人闲聊着,车只在城门口停了一刻就顺利进了城,苏婉如道:“我回绣坊去住,明儿一早起来给姑姑拜年,拿压岁钱。”
“见钱眼开。”沈湛敲了她的头,道:“我给你的还不够花吗,惦记别人的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