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了?”胡琼月很惊讶,“这可是少见的,你居然不装温和,就这么qíng绪外露的翻脸了?”
苏婉如撇开视线。
“你喜欢他了?”胡琼月走过来盯着苏婉如,嘲笑道:“你动qíng了啊?你爱上了你的杀兄杀父的仇人?苏婉如,你的良心呢,你的羞耻心呢。”
“滚!”苏婉如一把拽住胡琼月衣领将她推了出去,啪的一声关了门,“我有没有羞耻心,你是最没有资格来评价的。”
她没有,脑子有病的人才会喜欢杀父仇人。
胡琼月站在门口看着关上的门,她不信苏婉如,她和沈湛之间一定有什么。
这太危险了。
她揪着手冷着脸走了出去。女人有时候为了男人,为了所谓的爱会犯蠢,苏婉如是女人,她不信她会一直冷静。
若她bào露了怎么办?
她确实很担心,所以心里越发的不安宁。
回到锦绣坊,青红正找她,“让你给潘阳伯绣的那件官袍可绣好了,她们派了婆子催了。”
“好了。”胡琼月拿了个包袱出来,“再熨烫一下就成了。”
她手艺没的说,青红扫过一眼,就让她收起来,“这两日处理好我就遣人送去,你也休息一日,再做别的事。”
“能不能让我去?”胡琼月笑着道:“我有个姐姐在常州,我想顺道去看看我姐姐。”
青红素来好说话,而且也不是大事,去常州来回三五天的时间,不会耽误多少时间,“行啊,那你收拾一下,明天带两个婆子去好了。”
“谢谢姐姐。”胡琼月行礼,回房里略收拾了几件衣服,细软贴身放着,其实没什么值钱的,但却是从宫中带出来的,舍不得扔。
第二日,他就和婆子一起去了常州。
苏婉如是隔天给段掌事送葬时没有看到胡琼月,空闲时她和青红闲聊,“你们锦绣馆的来了多少人?我看好些人没来嘛!”
“就留了两个在家里守门。”青红回道:“还有一个去常州了,还有两天才能回来。”
去常州了?苏婉如问道:“是胡琼月吗?”
“是她。她说她姐姐在常州,想顺道去看看。”青红道:“我看她手里的活做完了,就同意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苏婉如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就随口一问!”
等段掌事下葬后,大家将孝服脱了烧了,便各自三三两两的往城里走,苏婉如坐的马车先回去,直接去了胡琼月的房中,婆子见到她也没有多问。
她进门,胡琼月的chuáng没有异常,但是她贴身放着的几样东西不见了。
“还真是胆小如鼠。”苏婉如在她chuáng上坐下来,拍了拍枕头,“一点风chuī糙动,就跟老鼠一样东逃西窜了。”
胡琼月其实无处可去,她的祖家也没有了,死的死散的散,就算还有人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ròu,自顾无暇。
她能去哪里?
常州?难道是想回平江府?
除非她不想活了。
苏婉如起身,理了理她的chuáng铺,道:“我的好表妹,希望你我都能再活几日,好再见!”她说着出了门回了自己房里,杜舟的信再次到了。
她看完烧了,又给杜舟回了一封信,告诉她胡琼月逃走了。
司三葆近日忙着接待皇长孙,一连好几日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皇长孙玩的腻了松口要去中都,他也长长的松了口气,带着人去了织造府。
刚坐下,京中的奏疏到了,还有一封懿旨。
他将茶盅一撂,忙拆开看,越看脸上的笑意越大,小心翼翼的收起来,他转眸问赶回来的內侍,“国舅爷可有话?”
“国舅爷说这是小事,他还给你列了名单,您瞧瞧。”小內侍从怀里拿了封信出来,“国舅爷还jiāo代,前两位极佳!”
“好,好!”司三葆目光上下一扫,就勾了头一位,又紧跟着拿了各处贵胄的名录细细翻着,开了懿旨在上头添了名字,等大功告成他笑盈盈的起身,道:“明儿王爷和侯爷送皇长孙去中都,杂家就去宣读圣旨!”
司三葆很高兴,一口恶气终于出了。
第二日一早,皇长孙仪仗浩浩dàngdàng的往中都而去,沈湛和赵衍皆在,三个人一派和睦,没有半分矛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