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琼月头也不抬的回道:“有什么好事,司公公自便吧。”
“这好事呢,自然就是苏世元和沈湛,打到保定了。一路畅通无阻,城门大开无一人阻拦,你这是不是好事?”司三葆扬眉道:“至少对于娘娘您来,是好事吧。”
“对公公你来,也是好事吧。”胡琼月讥讽的道:“这世上人做事,若都入公公这样两面三刀不知廉耻,怕也没有冤死的,连坐的了。”
司三葆毫不介意,又道:“这坏事呢,圣上要拿你祭旗,你的血是黑还是红,没多久我们就能知道了。”
“你!”胡琼月脸色一变瞪眼看着司三葆,对方一摆手笑着道:“照顾娘娘,可千万不能让娘娘有半分闪失啊。”
着负着手,慢悠悠的踱步出去,胡琼月在身后气的大吼,道:“你们……你们都不得好死。”
门,砰的一声关上,遮住了最后一点光亮。
赵峻出了宫便遣了十位心腹,jiāo代道:“路上心一些,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不管结果如何,无论如何都要将消息带回来。”
“燕京的存亡,你们未来的荣华富贵,都系在这一趟了。”
十个人振奋不已,半跪应道:“属下定当全力以赴,赴汤蹈火。”
“去吧。”赵峻摆手,十个人出门,各自一匹快马,出了城门从不同的方向离开。
赵峻笑了笑,负手回家去,他的幕僚随在他身后,低声道:“殿下,太孙殿下又去那边了。”
“让他去吧,我的侄儿真是让人放心啊,我都没怎么样,他就自bào自弃了。”赵峻摇了摇头,“可见,这女人就是祸水,聊以慰藉应付寂寞用用也就罢了,若上了心还呵护上了,那就真的是作茧自缚了,愚不可及。”
幕僚应是,道:“太孙殿下确实是……”扶不起的阿斗啊。
此时此刻的千里之外,有一方湖,湖水清粼粼的映着蓝白云,一条桥从湖边一路延伸到湖中间,尽头处是一间木制的屋,阳光落在屋顶上,像是高人隐居的世外桃源。
秋色正好,光线温暖明亮,可屋子里却是截然相反,四面的窗户被封住,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屋子的中间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纤瘦的身影,没有封口也没有蒙眼,那身影激烈的动着,喝骂道:“苏世元,你不会得逞的,你不得好死。”
“你们后宋就该灭亡,你们全家就该五马分尸。”
“我要将你和苏贱人挫骨扬灰,永世不得翻身。”
她不停的骂着,骂的累了就歇一歇,过一会儿接着骂,只有不停的让声音回dàng在房里里,她才不会害怕,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而非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这种感觉比死了更可怕。
就在这时,门吱吱嘎嘎的打开,光线前赴后继的涌了进来,那女子被刺的睁不开,不得不眯着眼睛看着推门的人。
“我不吃,你给我滚。”她大骂着,纵然对方逆着光他看不清面貌,可依旧骂的很起劲。
那人个子不高,走进来立在她面前,声音沙哑的问道:“你是芝兰公主,赵奕玉?”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赵奕玉喝道:“你和我装腔作势,你们将我关在这里到底什么意思,要杀就杀,我父皇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对方没什么动作,依旧静静的站着,背对着光看不清神色,“你为何没死?”
“你没死我怎么会死,苏世元没死,我怎么会死。”赵奕玉怒道。
那人似乎声音又冷了一些,问道:“你不是要和亲的吗,皇帝收了安南三百万的聘礼,答应你出嫁到安南的,你为何没去。”
“我为什么要去。”赵奕玉道:“那个穷乡僻壤,茹毛饮血的野蛮地方,我为什么要去。”
“告诉你们主子,休要在这里和我装神弄鬼,我赵家人生的正,死不惧,要杀要就杀,痛快点。像个男人的样子。”赵奕玉道。
那人根本不管她骂什么,依旧问道:“这么,你当初不是死了,而是逃婚了?”又道:“赵之昂骗了安南的人?”
赵奕玉怔了一下,惊觉对方有些奇怪,如果是苏季的人,是不可能问这些问题的,“你是谁?”
“我是谁和你无关。”对方回道:“你只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