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舒看着厅中摆的两张桌子,嘴角一抽,问:“这就是……擂台?”
海叔搓着手,笑道,“本馆收入不多……”
不提武馆那人山人海的排场,就是相对简陋一些药师擂,那也是个能容纳百余人的大院子。这符师馆的擂台,居然就是在大厅里摆了两张桌子,也太敷衍了吧?
她知道本界符道没落,却不知道没落成这个样子了。
“姑娘,”一个穿长袍留长须文质彬彬的中年文士踱过来,“我们符师,靠的是手中一只笔,其他东西,都是末节。”
海叔呵呵笑着介绍:“这是我们馆长。”
陆明舒无语了一会儿,问:“那么,请问你们打擂的规矩是什么?”
馆长摸着胡须:“很简单,各自画符,画完之后,评定胜负。”
“……”
难怪符师擂没人看,各自画符,然后评比,这有什么看点吗?一般的观众甚至听不懂好不好!
“姑娘对打擂方式不满意?”馆长紧张地看着她。
陆明舒没客气:“这么打,没意思。”
馆长马上道:“那您说,怎么打?”生怕她跑了的样子。
陆明舒在大厅绕了一圈,然后跨出厅门。
馆长和海叔跟着她,满脸紧张。
擂台好多天没开张了,再不开张都不好意思往外面贴公告了。
陆明舒看着屋顶:“那里,没东西吧?”
海叔莫名其妙:“您说的是屋顶上?”
“嗯。”
“没有……”
“那就上屋顶。”
海叔看向馆长。
馆长点点头:“上!”
客人第一,她说上就上。
符师馆是多年前建的,恰恰是个平顶。因为太穷,平时也会晒晒谷子什么的……
两张桌子搬上屋顶,童儿带着十几个人闹哄哄地进来了。
“咦,怎么搬出来了?”
“上屋顶啊?”
“屋顶好!看得清楚。”
“是啊,够宽敞。”
“早说嘛,屋里那么小,没派头。”
“就是。”
客串观众的街坊邻居们,笑呵呵地搬来梯子爬上屋顶……
众人在屋顶坐好,陆明舒道:“直接画符没意思。”
反正之前的意见听了,再听一次也没什么,馆长问:“那姑娘您的意思是……”
“身为符师,首先要博文强记,看到一个符文,立刻说出它的出处和效用。其次,要有组合符文的天赋,能够按客户的要求画出需要的符文。最后,让符文的效果来做最终的评判。”陆明舒看向他,“馆长,您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馆长想了想,点头:“姑娘总结得好。”
“那么,我们就按这三个要求来吧。”她指了指脚下,“方才我见到,贵馆厅中,放了许多符文书籍,想必其中收集了许多符文。所以,第一项比试就是,从这些书籍中,挑选出三个符文,给比试的符师看过,再由符师从这些书籍中找到相应的符文,如何?”
其实,更公平的比试,应该把所有的符文都抄出来。不然,本馆的符师极有优势。但是,目前条件不足,只能将就了。
“这……”馆长望着她,“对姑娘是不是不公平?”
陆明舒淡淡道:“如果我找不出来,只能说明我不够博闻强记。”
她都这么说了,馆长没理由拒绝,便道:“既如此,我们不收姑娘入场费了。”
“多谢。”
“那另两个条件的比试呢?”
“其二,请到街上找十个人,一人说出一项要求,符师按照要求画出符文,只要不出错,快者胜。”
“这个有意思。”馆长还没说什么,观众们先叫起来了,“我们能提要求不?”
陆明舒点点头:“可以。”到观众中找,是最合适的,只不过符师擂的观众太少了,她才那么说。
馆长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期待地看向她:“那第三个呢?”
陆明舒道:“最后,以符定胜!”
馆长一怔:“您是说……”
她问:“武擂可战,器道可战,为何符道不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