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此刻是又喜又愁。
“要不,和望川通个气儿?老三和晚晚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让他试试口风,那边有个知根知底的,若是一时还不好说明关系,也能稍微帮忙遮掩下。”傅老忽然开口,“别突然被艾芸知道,她着急上火,出什么事才好。”
“其实……”宋风晚咳嗽两声,“严叔他……”
“他是知情人,第一个知道的就是他。”傅沉直言。
“你说我师兄知情?”乔望北登时又有点绷不住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严望川相比他,更加木讷迂腐,情商低得都不知道如何与喜欢的人相处,又怎么会察觉傅沉与宋风晚的关系。
“当时我和晚晚还没正式交往,他和芸姨也没在一起,所以……”
“你俩结盟了?”知子莫若父,傅老一语道破。
傅沉没否认。
“呵——”乔望北此刻算是傻眼了,“好啊,特别好!”
两人一唱一和,统一结盟,拐走自己妹妹和外甥女,真是绝了。
“我只是没想到师兄这种情商的人,居然能帮着你们瞒这么久?他可真是能憋能忍。”乔望北对自己师兄自然很熟。
直来直去,是一不说二那种性子,居然能帮他们瞒着,简直是匪夷所思。
“因为芸姨不知情,他若是戳破,芸姨肯定会生气,他不敢冒险。”傅沉道破其中关窍。
“你是把我师伯坑了吧?”乔西延轻笑,“人人都说傅三爷善谋略,这次我算是见识到了。”
傅老摸了摸鼻子。
他自小,傅老就教了他不少与人谋算、政治斡旋之道,这都是各种大智慧,这小子是把自己教他那些东西,都拿来追媳妇儿了。
很好!
“除了他,严老夫人知道吗?”乔望北追问。
“严少臣知道,其他人不知。”傅沉直接回答,都到了这份上,自然没必要遮掩。
“那我们这边,有谁知道?”老太太询问。
傅沉一连串供出了许多名字……
老太太伸手捂住胸口,疼得不行,这敢情,小辈都知道了,就瞒着傅聿修一个人啊,连傅斯年都知道,居然也帮忙瞒着。
“我就想问,之前那位余小姐请晚晚去家里吃饭什么的……”乔望北试探着询问,“你俩也是在……”
这有些事一旦细细想来,大家就会发现,这两人的胆子实在太大,用瞒天过海来形容也不为过。
傅沉与宋风晚坐在一处,宋风晚一直低头扣弄着他的手指,不敢说话。
“你俩真行!”乔望北扯着嘴角,“傅沉,你小子最厉害……”
“挖了这么大一个坑,里面到底埋了多少同伙?”
傅沉咳嗽一声,“我真的从始至终都没想瞒着你们,只是时机一直不对。”
然后每个撞见的,就只能拉近坑里。
“我真是白疼傅斯年这臭小子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一声不吭?”老太太一直觉得自己大孙子最听话懂事,行事也是最稳重的。
傅老叹了口气,“这件事你也不能怪斯年,老三什么臭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又是他三叔,斯年敢说啊?估计软的硬的,什么手段都来了。”
“肯定是被威胁了,老三这性子,斯年不依着他,谁都没好日子过。”
“这倔脾气,真不知道遗传了谁!”
老太太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俩的儿子,你说这话,是觉得他这脾气是遗传了我?傅老头子,这话你得给我说清楚!”
“我这……”傅老也是觉得此刻关系太乱了,一时失言。
“遗传的我是吧,我脾气倔还坏?”
……
乔家父子瞧着这二老争执起来,也插不上话,干脆坐着喝茶。
他们家有烂摊子,傅家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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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父子在云锦首府吃了中饭,几人又在客厅聊了一会儿,约莫傍晚,乔家人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回吴苏,回去之前,也决定把宋风晚带回学校。
而傅沉后背受伤,最后跟着傅家二老回了老宅,方便照顾。
乔望北送宋风晚回学校的路上,没少训斥她,无非是说胆子大,居然瞒着家里人这么久,宋风晚也低头认错,态度一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