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正偏头看着窗外,礼花声将她声音吞没。
软件园属于郊区,这一带可以燃放烟火,声音断断续续,持续了半个小时,余漫兮已经热好饭菜,喊了傅斯年几声,他似乎都没听到。
她不得不走进些,试图靠得近些,这刚走过去,原本站在窗口看烟火的傅斯年陡然转身,两人距离瞬间迫近,若是他在往前一步,就会直直撞到他怀里。
“有事?”傅斯年怀里抱着猫,眯眼看她。
“……你吃不吃?”靠得这么近,他身上那种陌生的气息扑面袭来,强势霸道得往她身体里钻。
“什么?”傅斯年俯低身子,似乎没听清。
“我说,你吃吗?”余漫兮突然仰着小脸,四目相对……
鼻尖从他下巴轻轻蹭过,好似有股电流簌簌窜过,两人身子都轻颤了一下。
“不吃,你吃吧。”傅斯年说完抽身离开。
余漫兮红着小脸,温吞得挪到桌边,傅斯年则抱着猫坐回沙发上看晚会。
等她吃完,春晚已经接近尾声,最后一首惯例是《难忘今宵》,她今天吃了不少,倒不是傅家的饭菜多美味,这是她近十年来……
第一次有人陪她过除夕。
她收拾好东西,回客厅的时候,发现傅斯年闭着眼,半垂着头,斜靠在沙发抱枕上,整个人的气色都显得困倦疲惫。
“傅先生?”余漫兮蹑手蹑脚走过去,轻声喊他。
没有回应,似是睡着了。
她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整个屋子瞬间沉寂下来,周围静得可以清晰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还有自己那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声。
她双手撑在膝上,弯腰打量着他。
一身黑,微微侧着脸,下颌线非常漂亮,鼻梁上的眼镜些许下滑,睫毛细长,领口拉链往下稍许,可以清晰看到性感的喉结锁骨……
她靠得越来越近,呼吸缓慢,热气四溢。
心若擂鼓,剧烈震颤着,每一下都好像要撞断肋骨般,或许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她能清晰看到他脸上的每个轮廓,每个棱角,每一点弧度,就连他此刻舒缓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她觉得身上很热,目光落在他削薄的唇上,喉咙紧张得耸动着。
对他的……
她有种莫名的执念,想离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温热柔软的唇,轻轻落在他的唇角,他身上很温暖,唇……
很软。
有股淡淡的烟草味,浑身所有的触感好像都凝结在一处,带着异样的酥麻感,她耳根血红,倏然抽身离开。
“瞄——”躺在傅斯年腿上的小奶猫忽然叫了两声。
惊醒了熟睡的人。
傅斯年昨晚看余漫兮的资料,熬了一夜,大年三十,全家人都在,他没有白天睡觉的道理,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自然犯困。
只是他素来对人有戒心,没想到会在这里睡着。
他垂眸看了眼腕表,已是凌晨一点多。
“我该回去了。”傅斯年将小奶猫放在沙发上。
“我送你。”余漫兮套上羽绒服,已经打算出门。
傅斯年没作声,由她送自己到楼下。
“新年快乐。”余漫兮冲他笑得异常灿烂。
傅斯年点头,推开公寓底下的门,小雪落了一地,踩上去,细碎的碾压声有些刺耳。
余漫兮就站在门口,目送他的车子才恋恋不舍的回了家。
傅斯年到家已经近两点,傅家人基本都睡了,只有他的母亲和傅妧两个人正在收拾桌子,瞧着他回来,还略显诧异。
“你怎么回来了?”
傅斯年蹙眉,“我不该回来?”
这话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他应该在外面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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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
按照云城的习俗,家家户户都会早起吃饺子,宋风晚八点多才起床下楼,没想到在包饺子的人居然是严老太太。
“严奶奶。”宋风晚跑过去帮忙,“我妈还没起床?”
乔艾芸素来起得早,从没睡过懒觉。
“可能昨天太累了。”老太太喜不自禁。
宋风晚咳嗽两声,可不是太累了,昨天那床几乎摇了一夜,咿咿呀呀,她多担心那床忽然塌了。
按理说这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这么能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