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口的人还转身看了他一眼。
他似乎刚洗了澡,头发吹得半干,不似之前穿着一身西装,套了件黑色羽绒服,拉链敞开,多了些慵懒。
傅斯年蹙眉,不待电梯合上,抬手按了下关门键。
这人怎么回事,直勾勾盯着她看。
这不是那谁的女朋友?这么盯着他,未免太放肆了吧。
电梯合上,16楼的女孩扭头看了眼一侧紧闭的大门,忽然就笑了出来。
“……小余同志,我说在门口磨蹭什么呢?帮搬家我都快累昏厥了。”从屋内走出一个男人,因为打扫卫生,弄得满身是灰。
“谢了,晚些我请吃火锅。”她笑起来,媚态横生。
“呦,请客?稀奇。”
她笑着将纸箱搬进去。
“这单元楼还是我托人找的,不是说离市中心太远?那我回头再给找找。”
“不用,这里蛮好。”她将纸箱里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拿,“我待会儿把房顶电话给我吧,押一付三?我先租一年。”
“之前不是说住一个多月,过完年就走?”
她笑而不语。
倒是傅斯年到了地下车库,还忍不住眉头直皱,方才从她身边经过……
这人身上也太香了。
穿这件掐腰毛衣裙,腰肢纤细,略微一瞥,也看得出来是个生活非常精致的人,尤其是那双眼,妩媚勾人,这是妖精。
那家还是挺保守的,找了整个妖里妖气的女朋友,也不知他家能不能顺利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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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开车到云锦首府的时候,怀生正拿着磨牙棒逗傅心汉,沈浸夜则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估摸着是在打游戏。
“哥,可算来了。”沈浸夜冲过去,活像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菩萨。
“怎么了?”傅斯年将提来的饮料放在一侧。
“小舅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折腾我,我再继续待下去,绝壁会发疯的。”
“不懂怎么得罪他了?”傅斯年挑眉。
这倒霉孩子,居然还没发现不对劲?
沈浸夜懵逼脸,“我哪儿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啊,莫名其妙,连车子都不让我开,大冷天,我骑脚踏车出门的。”
这也不能怪他,若不是傅沉亲口承认,他都不敢把那两个人扯到一起。
“哥,带我走吧。”
“我是坏人,会坑。”傅斯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浸夜愕然,他就那么随口一说,怎么这么记仇啊,难怪都三十了还是个老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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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前,傅斯年接了一通电话,特意去找了傅沉。
他正窝在小书房,桌案上燃了檀香,刚誊好的经文,墨迹未干。
傅沉写了一手极好的瘦金体,秀气漂亮,却又暗藏锋芒。
他看着本《清心咒》,听的却是《沙家浜智斗》,撩着眼皮看了眼傅斯年,“来了,坐。”
“外面都闹翻天了,还有心情听戏?整个京城都炸了。”傅斯年指的自然是孙家的事。
“找了?”
“二婶问我见过没,说找不到的人,这件事是做的?”傅斯年随手翻了本佛经,多是繁体竖排,看着很费劲。
傅沉翻了页书,没否认。
“孙芮是二婶娘家人,这样等于直接把她给得罪了。”
“迟早都要得罪的。”
傅斯年低头闷笑,这倒是真的。
待他和宋风晚关系公布,也是明晃晃打了二叔一家的脸,二婶瞧不上宋风晚,这点他们家都清楚,偶尔闲话家常中,总能听出一二。
自己瞧不上的儿媳妇儿,却被眼高于顶的傅沉看上了。
这有些话传出去就不太好听了。
可能到最后,就不是说傅沉眼瞎,而是他们一家目不识珠。
孙琼华那么要强好胜的人,怎么可能再和他和平相处?
“这次她是做什么得罪了,需要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件事压不住,警方都介入调查了,就连当年的校长老师都被带回去问话了。”孙家再有权势,也不能与法抗衡。
事情闹得这么大,肯定要给公众一个交代。
“得罪我还好,她找晚晚麻烦了。”
傅斯年眸子沉了几分,“她吃亏了?”
“那倒没有。”
傅斯年想来也是,要是宋风晚正吃了大亏,傅沉早就冲到孙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