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昨夜云城的烟火鞭炮声响了大半夜,乔艾芸昨夜将家中收拾了一番。
无非宋敬仁的衣物,还有一些生活用品,该扔的扔了,还有一些则用编织袋打包好,原是打算寄给他的,宋敬仁偏说要自己来拿。
乔望北直说扔垃圾桶得了,还给他打包,闲的。
乔艾芸只是一笑,这人念想一旦断了,就真觉得这人可有可无了,收整衣物,就像将她的过往一并打包好。
她把编织袋放在门口玄关处,看了眼腕表,她和宋敬仁约了十点,此刻时间还早。
“我去店里看看,宋敬仁要是敢对怎么样,再给我打电话。”乔望北穿了外套,准备出去。
玉堂春之前被人打砸,新年第一天,重新开张,还有一些元旦活动,他这个做哥哥的,以前没管过店里生意,这次自然要去看看。
“嗯。”乔艾芸倒不怕宋敬仁做什么,他要真敢妄为,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乔望北去厨房翻了半天,拿了一根擀面杖放在门后,“他要是敢对动手动脚,或者出言不逊,就把他打出去。”
乔艾芸笑着点头,“那先去店里,我忙完就过去。”
乔望北又叮嘱了她一番,适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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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艾芸等到十点一刻,还不见他的踪影,刚想给他打电话催促,就听见门口传来车声,她打开门,就看到一辆白色老旧的面包车停在自家门口。
四个轮子裹着泥水,半边车身都是污浊,看到来人推门下车,她微微蹙眉。
从车上下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约莫六十,身材臃肿,穿得单薄,头发稀疏,看着她的眼神,怨怼又带着凌厉。
“表叔。”乔艾芸吸了口气,这是宋敬仁的亲戚,平时住在乡下,走动不多,但红白喜事,或者盖楼买房,必然要来这里跑一趟。
宋敬仁好面子,即便是远亲,只要过来相求,总会给钱。
乔艾芸是不乐意的,为了这件事没少和宋敬仁争执。
不借钱,他们就会说:发达不认穷亲戚,进行道德压迫,若是拿了钱,他们觉得理所当然,不提还钱的事,反而来得越发殷勤。
乔艾芸与他们平常没来往,这时候过来,又一脸怒气,怕是来者不善。
为首的老者,听她喊自己,冷哼一声,不待她招呼,就大步进了屋子。
乔艾芸看着白瓷地砖上的一排脚印,咬了咬牙,还是先忍了一口气。
“表叔,您怎么过来了?”即便是宋家的亲戚,也是长辈,她还是客气的招呼他们,给三人倒了茶。
“艾芸啊,我听说和敬仁要离婚?”这位表叔说话端着架子,他在宋家那边算是大家长,位份很高,自然有点颐指气使的模样。
“嗯。”
“们结婚二十多年,有什么迈不过的坎,非要闹到离婚,还在电视里打他,他是个男人,让他以后怎么抬起头来见人。”
他忽然发难,乔艾芸眉心微皱。
“别怪表叔说话难听,我们宋家还没出过这样的媳妇儿,居然打自家男人?还吵着要离婚。”
“家丑不可外扬,倒好,非要把家事闹到明面上,现在整个村子里都知道我们宋家出了个厉害媳妇儿!”
乔艾芸轻笑。
“那您知不知道他在外面都做了什么?”
“他连私生女都明目张胆的领进门,在您眼里,这就不丢宋家人?”
“还是说,这等丑事在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长者没想到她敢顶嘴,一拍茶几,直接跳起来,“他是男人!”
“男人?所以他出轨不是犯罪,女人就该下贱?活该受罪?”乔艾芸对他早就不满,他说话更是彻底惹恼了她。
“表嫂,您怎么说话的。”边上的两个小辈也起身斥责她。
“今天我来这里,先不谈和敬仁的事情,我听说俩离婚,他把宅基地都给了?还要把地给卖了?”宋家表叔叱问。
“嗯。”乔艾芸没否认。
宋敬仁把他所有不动产给她,自然包括他在乡下的宅基地。
宋家表叔一听这话,直接就炸了。
“那是祖上留下来的地,是我们宋家的,有什么资格变卖,这是对祖宗的大不敬。”
“这地是他给我的,自然由我全权处理,若论大不敬,宋敬仁才是那个让宋家祖宗都蒙羞的人。”乔艾芸一句话直接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