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去师兄那边给你们抱两床被子。”小沙弥做事很快,已经蹬着脚往外走了。
“我跟你去。”傅沉哪儿能让一个孩子去抱被子。
宋风晚看着炕头,在房间来回踱步,紧张忐忑,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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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跟着小沙弥刚出了屋子,那孩子立刻牵住他的手。
“三叔,我刚才表现得是不是很棒!”方才还大人模样,现在却一副天真烂漫。
“嗯,很好。”傅沉牵着他的手。
“你是在追她吗?你喜欢她?你是不是想娶她当婆娘?”
傅沉轻笑,“婆娘?这个词你从哪儿学的?”
“师兄说的,他们有的人过些日子要还俗,回家结婚。”
“怀生。”傅沉垂眸看他,“想不想下山去上学?”
怀生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师傅年纪大了,我要照顾他,而且我的理想是当主持。”
傅沉嗤笑,年纪不大,想的倒挺多。
傅沉每年都回来这里很多次,上香祈福,他认识怀生的时候,他才两个多月。
他是弃婴,被丢在山里,被香客捡到,打电话报警,当时距离他被丢弃的地方,最近的地方就是这寺庙了,这香客把他送来,又怕惹事上身,警察没来,人就走了。
山里、寺庙都没监控,压根无处寻人。
警察把孩子带回去小半个月,没找到亲生父母,打算送孤儿院,想着寺院收留过他几天,就和庙里的师傅说了一声。
总归与庙里有缘,师傅就把他接回来养了,户口本上,他的师傅就是他的生父。
“三叔,你要是结婚了,有糖吃吗?那些师兄结婚回来,都给我带糖吃。”山里清贫,傅沉从前会给他带些吃的,几袋糖,吃了大半年。
“我和你说过,想吃东西,给我打电话。”
“师傅说你忙。”
怀生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弃婴,心底自卑,从不愿麻烦别人。
“我不忙。”傅沉牵着他往另一侧禅房走。
“三叔……”
“嗯?”
“你婆娘长得真好看。”他的小脸冻得通红,冲他笑得龇牙咧嘴。
傅沉失言,迟早被这孩子气死,从哪儿学的这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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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抱着两床被子回屋,宋风晚正发呆愣神,这晚上可怎么睡,愁死人。
“三爷,我来吧。”宋风晚伸手接过被子,在炕上整理了一番。
怀生特别识趣儿的把自己的被子挪到最边上。
“你睡中间吧。”宋风晚看着他,一脸真诚。
“我睡相不好,所以师兄才不愿和我同屋,我怕踢到你,我还是睡边上好了。”怀生非常贴心,还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三爷,您就睡中间吧。”
傅沉点头,脸上无风异无浪。
“那你们先休息,我去上晚课。”怀生跳下床就往外跑,还贴心帮他们把门关上。
宋风晚坐在床边,压根不敢往上爬。
傅沉则动手整理床铺,直到他的手机响起,才偏头看了眼,家里的座机电话。
“喂——”傅沉坐在床边,一派坦然。
“三爷,您和晚晚什么时候回来啊?”年叔看着高雪,这老师坐了快两个小时,不提离开,他也不便撵人走。
“今晚不回去了。”
年叔错愕,“那……”
“上山遇雪,回不去了,在庙里住,你帮我和她表哥说一下。”
“晚晚的老师来了,坐了好久了。”年叔拿着电话走到一边,小声嘀咕。
“哪个老师?”
“说是辅导班的,姓高。”
傅沉蹙眉,“请她出去!”
年叔神情微窒,听傅沉语气不对,也没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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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首府内
年叔挂了电话,正欲开口打发她离开,段林白哈气连天的从楼上下来,一瞧着有客人,瞳孔微缩……
“哎呦我槽!”他扭头就往楼上跑。
他还穿着睡衣,有损形象。
高雪早就注意有人下楼,却怎么都没想到是段林白,当即脑子嗡然作响。
过了几分钟,有脚步声传来,她立刻起身,下意识整理衣服,这次不是段林白,而是那日在辅导班遇到的冷面瘟神。
乔西延穿着衬衣,挽着袖子,手中还拿着一把刀,发丝凌乱,野性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