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飞起身,门被打开的一刻,整个人就好似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中,瞳孔微震,双腿僵直,就连一群人进屋的脚步声,都像是变得虚无了,整个世界就好似瞬时一片死寂。
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剧烈震颤。
扑通扑通——
像是能要了她的命。
许正风一看到开门的是京寒川,视线往里一扫,就看到站在沙发前的女儿,打量着两人衣着整齐,心底稍微松了口气。
这要是真如盛爱颐所说,这两人在……
他可能真的会气得背过去。
京寒川饶是做足了准备,也没想到两家人会一起过来,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傅沉这人果真是……
乌鸦嘴!
怕什么来什么。
许正风轻哼,已经大步走了进去,打量着屋子,空旷,很适合群殴。
手脚放得开。
他进去之后,许鸢飞低声询问,“爸,您怎么来了?”
“呵——你说呢,我要是不来,我怎么知道,你这丫头胆子这么大!”许正风穿着一件军大衣,身材高瘦,带着一身寒气就冲了进去。
京家人紧跟着进去,盛爱颐抬手拍了京寒川的肩膀,“你小子干得这叫什么事儿啊,也不提前说一下。”
其实他们交往时间也不长,他自己知道许鸢飞身份也不久,还没想好如何与父母交代。
京作霖则压低了声音说了句,“做得不错,漂亮。”
京寒川咳嗽两声。
这边的许正风随手脱掉外套,丢在一侧,信手捋起袖子,“说吧,你俩在这里干嘛?”
许鸢飞还没开口,京寒川就站了出来,徐徐说了两个字,“看书。”
许正风冷冷一笑,“我打听过了,这个屋子是你们家买给你结婚用的,深更半夜,你把我女儿带过来看书?”
“你说这话,你信吗?”
“你再看看她的嘴,你敢说,你什么都没做?”
“刚才做了,你们来之前,我们确实在看书。”京寒川就是个处变不惊的性子,他这不骄不躁的模样,倒是有些惹火了许正风。
“你小子还……什么?刚才做了?”
许正风一想到两人背着自己发生了什么东西,气不过,冲过去,一把攥住他的衣领……
“小子!你再说一句?你对她干嘛了!”
疾风怒吼,战意凛然。
许正风能成为京寒川小时候的心理阴影,不说白说的,狠起来……
贼凶,贼吓人。
“爸!”许鸢飞刚要上去,就被一侧的盛爱颐给拦住了,“阿姨?”
“没事,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
“可是……”
“最多就是挨顿揍。”
许鸢飞诧异,这是亲妈嘛!
这京家人一看自家六爷被欺负了,刚要动作,许家人也动了,空气中似有火星,一点即燃,一触即发。
京寒川饶是如此,仍旧不惊不惧,“我和鸢飞在交往,正常范围的接触,尚无僭越。”
“僭越?”许正风手指攥紧,指关节咯吱作响,咬紧牙关,恨不能一口咬死面前这小子,“我就说嘛,你今晚怎么突然对我大献殷勤,果然啊……”
“你是有所图谋的!”
“你小时候就把她脑袋砸破了,这笔账,我一直没和你算,现在倒好,你连人都要给我拐走?”
“我现在算是把事情给搞清楚了。”
“她涉案的事情,和你们家有关,我看八成是你惹来的烂桃花!”
许正风说着松开手,从口袋里摸出已经被他蹂躏得不成样子的纸,抬手拍在桌上,“自己看,这东西是谁寄来的。”
京寒川瞥了眼。
他本来想好,今日过来的,可能只有自己父母,对于许爷到来,心底本就充斥着疑惑,现在好了……
这是有人故意要把天捅破啊。
许鸢飞拿起纸看了眼,“这东西是寄到家里的?”
“不是,褚律师那边,这人估计还没查到你是谁,家住何处,知道褚律师有办法把东西交给我。”许正风咬了咬牙。
这个人显然是清楚,京寒川恶名在外,又有恶闻说京作霖当年娶妻,弄死了自己岳丈一家,谁家敢让自己女儿与京家有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