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因为在后方打电话,与他们拉开一些距离,也是唯一一个没被波及的人。
那群记者试图将余漫兮给逼出来,那架势,活像要把车子给掀翻,她坐在车里,紧张得呼吸急促,车子在晃,那么多人将脸贴在玻璃上,着实吓人,她曾想过出去澄清,但此刻出去,她怕是会被啃得骨头不剩。
就在这时候,众人听到一阵阵刺耳的急刹车声,五六辆黑色的车子齐刷刷地停在了车库里。
二十多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陆续从车里走下来,为首的人是直接奔着傅沉去的。
“三爷,我们来迟了。”
“不迟,正好。”傅沉早已切断电话。
众人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还有人不太熟悉的面孔在,傅沉不常露面,但身为媒体人,消息灵通,自然有人见过他。
“是三爷。”有人惊呼,确实现场无人再敢造次。
方才一窝蜂的冲向那对所谓正在偷情的“狗男女”,光线又黯淡,几乎没人注意到傅沉。
此时才发现,这位素来温和示人,禁欲傲物的傅三爷,脸上是何等难堪,似乎在蕴蓄着汹涌的风暴,虽然他没说什么,大家也都感觉到了铺满而来的戾气。
阴沉得让人后背发凉。
那些黑衣保镖,穿着统一,面容冷肃,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人,下颌还有一道狰狞骇人的刀疤,在昏暗的地库,平添了一股冷意。
“这个是……”有人嘀咕了一句,“好像是京家的人,之前不是有个认亲风波,我在梨园有幸见过,他是六爷身边的。”
众人头皮发麻,更加不敢动作。
“三爷,现在怎么处理?”
“登记一下都是哪个报社网站的,一个都别漏了。”傅沉目光冰冷,“日后这笔账,我会好好与他们清算。”
这群记者,心头狂跳。
刚才都是急红了眼,怎么就没人看到傅三爷在啊。
“污蔑造谣,还敢围追堵截,是准备上演全武行?”傅沉语气讥诮。
*
有京家人护航,傅沉一行人自然很顺利的将车子开出酒店。
“少夫人,您怎么样?没被吓到吧?”十方开着,瞥了眼坐在后侧,一言未发的余漫兮,像是受惊过度了。
“还好。”方才车子都被那群人推得猛晃,她惊惧害怕,甚至有点恶心……
“直接回老宅吧。”傅沉摩挲着佛珠,他到酒店的消息定然是有人透露出去了,不然那群记者,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
怕是贺诗情早就找人在周围设伏,就等着围堵余漫兮,为了拉她下水,筹谋得够缜密。
若非他提前知会京寒川,这次怕是难走出酒店了。
“三叔,这次的事情谢……”余漫兮话都没说完,忽然觉得腹部一阵翻搅,她脸色发白,试图将那种恶心感压下去。
“晕车?”傅沉蹙眉,示意十方靠边停车。
“……”余漫兮没作声,推门下车,扶着路边的路灯,就开始干呕起来。
“怎么回事?”宁凡坐在后侧的车里,瞧着前车停下,余漫兮居然下车狂吐起来。
“可能是晕车了。”傅沉从车里下来。
“她从来不晕车的……”宁凡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从不知道,她还有晕车的毛病。
“从不晕车?”傅沉蹙眉,盯着那个还在路边狂吐的身影,忽然想起自己姐姐怀孕的情形……
傅妧怀孕,反应很大,吐得昏天黑地,又想家,在金陵实在待不下去,怀孕头几个月,还是回家住的,对什么都有反应,吃不下东西,孕吐期间,瘦了五六斤。
她该不会……
余漫兮与傅斯年已经领了证,过年时候,老太太一直说,希望早点抱曾孙,他们也说会把生孩子的事提上日程,难不成……
有了!
余漫兮吐了好一会儿,没吐出什么东西,浑身力气却像被抽干,脸白得吓人。
上车之后,傅沉直接说了一句,“去医院。”
“三叔,我没事,可能最近太累,吃饭不太规律,胃不好。”余漫兮斜靠在椅背上,说话都宛若抽丝游离,没有一点力气。
“那也检查一下,开点药。”傅沉不断盘着佛珠。
千万不要是怀孕,他还不想没当爹就喜当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