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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色(61)

  胡通哼了声,道:“大放厥词。”

  阮凤笑道:“说起来倒也奇了。难不成胡公子平素里出门,都要带着几十名打手?更奇是,当日舒姑娘与云公子明明瞧见你们声势浩大,却还要招惹你们?”

  胡通话头顷刻被堵住,时间无法言语。

  兰仪见状,冷笑声,又上前了步,“敢问舒姑娘,那天,你们是在何处遇见打手,那之前,又为何与云公子一处,在做什么?”

  舒棠想了想,老实地答:“那日是在飞絮楼外,遇到打手以前,与云公子在与、在与个姓冯相公相亲。”

  这话出,满堂哗然。

  兰仪笑道:“也奇了。舒姑娘相亲,云公子却要跟着。”一顿,又转身朝左御史屈膝行了个礼,“且奴家还听说,舒棠每次相亲,十有八九都有云公子陪着。”

  兰仪本对云沉雅有意,可也是个聪明姑娘,晓得审时度势,如今云沉雅明显见得对她无丝毫情谊,而胡通却与她在一条船上,既然得不到云沉雅,鱼死网破也不能败下阵来。

  这话说罢,兰仪暗地里又给刘媒婆使了个眼色。

  刘媒婆心知胡通远方表哥是穆东方家方亦飞,且胡通父亲又与六王爷交好,阮凤虽站在舒棠一边,却也只是为舒棠说几句话而已,云沉雅区区一个商人,权力势力,都比不过胡通。

  “禀大人,奴家亦听说过此事。舒姑娘在相亲之时,总会与云公子一道。两人巧言令色,骗下聘礼,后又以借口搪塞亲事。实乃、实乃为人之所不耻……”

  胡通当即接了这话往下说:“胡某正是听说了此事,才带了几十人上飞絮楼想要阻止云沉雅与舒棠。原本只是造势吓吓他们,岂料这二人非但不悔改,反倒打伤手下!”

  舒棠听了这话,气得脖子根也发了红,急得便向胡通道:“你、们真是胡说八道!云官人陪我相亲,明明是、明明是看我运气不好,相亲老出岔子要帮。那天、那天也是先来找云官人麻烦……”

  兰仪斜乜眼,吊着声调说话:“二人倒是夫唱妇随,有了这等情谊,舒姑娘又何苦去相亲?”

  胡通道:“大人,事实如何,再明显不过。云沉雅与舒棠,利用相亲骗人钱财在先,打人伤人在后,实乃最大恶极,且舒棠还是鸳鸯之女……”

  “胡说!”舒棠气得发抖,将他话头打断,“这些事、这些事半点也与云官人没关系,你们要栽赃嫁祸,就冲我个人来就好,……”

  话未完,云沉雅却将舒棠往后拉了拉。他展开折扇,慢条斯理地笑了笑。清淡从容神色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云沉雅冲胡通抬了抬下巴,语气挑衅:“说,继续说。”

  胡通被他这么一激,反倒愣住。云沉雅虽是脸淡然,可不知为何,他就这么悠闲站着,周身便散发出种让人半步也移不得气息。霎时间,胡通与兰仪等人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说了?”云尾巴狼笑道。他将手里折扇合了,往手心里敲了敲,“那我帮你们说。”

  “云沉雅表面上是至大瑛朝来商人,实际上,干的却是见不得人勾当。伙同舒棠一起,利用相亲骗人钱财。是么?”

  胡通听得愣愣,却不由被云沉雅语锋带着走:“是、是、就是这样!”

  “那为何要骗人钱财?”尾巴狼挑眉,又笑。

  胡通道:“因、因在外欠了数百数千两银子赌债……”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气势软了三分。

  云沉雅再笑起来:“诚如你所说。”

  与此同时,鸾台下方又走来人。司空幸朝云沉雅拱手,一个轻跃上了台子。“公子。”他唤了声,随即便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银票不多不少,正是万两。

  云沉雅将银票拿在手里,摇了摇,摇得脆响。“金玉轩银票。”他道,“够不够还赌债?”

  胡通脸色一白,这才道自己是中了云沉雅设下圈套。他情急之下,对他嚷道:“谁晓得手里银票是真是假?!”

  云沉雅点点头,非但不与他计较,且还道:“说不错,谁晓得是真是假呢?”慢腾腾地将银票展开,云沉雅再看胡通眼,万两银票便被他随意撕碎了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胡通与兰仪更是惊诧万分,然而他们之所以吃惊,并不是因为云沉雅撕了万两银票,而是任他们如何琢磨,也不知云尾巴狼葫芦里卖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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