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了。单说前一年,景枫堕崖,沈眉自昏睡中醒来,心如死灰,全没了念想。
后来,还是英景轩救了景枫。得知景沈二人,只愿做对平凡夫妻,他又将重伤的景枫送去沄州,远离永京城,自个儿担待了整个江山。
景枫听了此言,头枕着手臂,眼神愣愣地望向房梁:“大哥这一生,将担当看得极重。我与你,都欠他良多。”
沈眉想了一会儿,又道:“你还记得前一阵儿,我们在沄州时,接到司空写来的信。信上说,小阿瑟如今会叫娘了。大哥看了信,表面没什么。可那些日子,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景枫淡淡一笑:“怕是在想,自己亏欠小棠姑娘吧。”
“便是这个理儿了。大哥虽坏得没个底限,但到底是一个极重担当的人。”
“我听你说,他从前跟小阿棠分开过一回。但那一回,两人之间,有的不过是情,所以大哥一去一回,心里头,便没甚太大负担。”
“这一回不一样了。小阿棠已然是他的妻,却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南俊,又十月怀胎,替他养了个公崽。他与小阿棠之间,就不单单是情,且还有责任。”
“大哥这么一个重担当的人,自始至终,只辜负了小阿棠。也难怪他生了那么厚一张脸皮,长了那么聪明一个脑瓜子,却不知怎么去面对小阿棠。”
景枫又看沈眉一眼见她说得兴致勃勃,不由一笑:“所以,你便琢磨着将小棠姑娘带去浮生堂,让大哥担心担心,刺激刺激他,这样一来……”
“我是这么打算的,”沈眉说到兴味浓处,又往景枫身上攀了攀,“过几日,我去找小阿棠,与她一块儿上浮生堂。到时,你和大哥莫要易容,也跟着我们,我……唔……”
话未完,便被堵了嘴。景枫伸手勾了她的后脖子,舌头如灵蛇,撬开齿关,探了进去。
唇齿缠绵,呼吸渐急。景枫又一个翻身,将沈眉压在身下,手伸入她的衣襟内。
沈眉一愣,一惊,忙道:“你莫要着急。”
景枫没理会她,只淡淡回了句:“想要你了。”说着,又以膝盖头分开她的双腿。
沈眉连忙扯过被衾,隔开两人,忙中抽空地道:“你莫着急,我跟你打听一桩很要紧的事。”
景枫顿住。
沈眉讪讪一笑:“我方才与你说话时,便觉你有些反应,后来往你身上蹭了蹭,果不其然,你就火烧火燎了,莫不是你如今的定力如此不济,竟经不起这般轻微的挑逗……”
不等她说完,景枫不耐烦地扯开她挡在胸前的被衾,继续动作起来。
沈眉又道:“或者容我揣测,你得知小阿瑟已有一岁之龄,不甘于落在你大哥后头,是以,你才急着赶着,也想与我打造一只公崽?其实你大可不必猴急,我昨个儿粗略算过日子,下月初五,乃是一方好时机。诚然,你若想夜夜努力,我亦不大介意,不知今夜可能够换个姿势否……”
隔几日,一番雨洗清秋。
舒家小棠收拾妥当,斜挎着她的小布包,便带沈眉往浮生堂去。
路上,沈小眉作感恩状,道:“若不是阿棠妹愿意带路,凭鄙人的认路本事,不知要在这偌大的京华城中迷失多久。”
舒棠厚道地点头:“与亲人失散的滋味不好受,希望沈枫小哥能找着自己的妹妹。”
沈眉持折扇拱手:“借阿棠妹的吉言。”
舒棠犹疑了一会儿,又道:“沈枫小哥,待会儿我们寻人时,得动作快些。浮生堂里,有个人……有个人与我关系不好。”
沈眉听了这话,自然连连称是,私心里,盘算的又是另一番主意。
两人绕过街头,街口处,便又出现两个公子。
公子均是精雕细琢的样貌,乍一看,还当是天上的神仙。
云尾巴狼折扇一转,眉峰微蹙:“她究竟意欲为何?”
嘴上虽是这么问,可心里头,已猜出七八分因果。
景枫看他一眼,只道:“跟去看看吧。”
沈眉说,她的妹妹,叫做沈小轩。浮生堂内,自然没有沈小轩这号人物。
沈眉作愁苦态,拉着舒棠借酒浇愁。她的酒量本是不错,三杯下肚,却开始装醉。吐了一肚子苦水,说甚大江南北寻了个遍,就是不见小轩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