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朝生一楞,随即蹲下来对赵安申道:“殿下上来,微臣背着您。”
“这……使不得。”赵安申摆着手,方朝生执意道,“你的腿伤了,要是用力怕是要伤的更重,你不用客气。”
赵安申就去看顾若离,她点了点头,道:“你瘦,舅舅能背的动。”
“那就有劳外祖父。”赵安申说完,方朝生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负着力由周铮扶了一把站了起来,颤巍巍的出了门,顾若离送到门口,见他们一行十几个侍卫都跟着,还有周铮领头慢慢走了,她才放了心。
“您不要去看看吗。”韩妈妈翘首看着,顾若离笑了笑,道:“七爷没说让我去,我还是在这里等消息比较好。”
韩苗苗哦了一声,语气低迷的样子道:“县主,我是不是惹麻烦了,不该和殿下一起去玩的。”
“也不是不能玩,谁都能交朋友。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出去就要多带几分心。”顾若离能阻止韩苗苗却不能拦着赵安申,既拦不住还不如让他们玩去,自己多留点心就好了。
韩苗苗应是。
顾若离坐下来,端着茶盅想这两天的事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她疏离的,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宫中,赵凌背着手来回的在凤梧宫里走动,太皇太后坐在罗汉床上蹙眉看着他,方樱则躺在一边的软榻上,脸色很惨白,张嬷嬷在一边给她喂着药……
气氛僵持着。
“太子爷回来了。”说着话过了一刻,就看到方朝生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背着赵安申进来,大家都围了过去,太皇太后看着方朝生满意的点了点头。
方樱扶着起来,道:“快躺到我这里来。”她急着起来,人急的一阵阵头晕,扶着张嬷嬷的手,头晕的厉害。
赵安申在软榻上坐下来,方樱就问道:“可伤着骨头了,快让我看看。”
“就破了一点皮。”赵安申回了话,见她脸色难看忙道:“母后快歇着,我这伤歇两日就没事了。”
方樱一颗心就掉了回了肚子里,紧紧攥着张嬷嬷的手。
方朝生拿帕子抹了汗,站在一边。
“没事就好。以后少出去。”赵凌蹙眉看着,又看了一眼方樱,道:“你也快歇着,别他没事,你却出事了。”
方樱点了点头,道:“臣妾惊了一下,确实有些不舒服。”她说着,在一边的椅子上,艰难的坐下来。
“也辛苦侯爷了。”赵凌和方朝生道:“进宫了,就找个滑竿,你年纪大了怎么能背着他。”
方朝生摆着手道:“没什么,都是微臣该做的。”话落,人还在喘着气。
邱嬷嬷一直在一边看着,听着这番对话,才在桌案上给方朝生倒了杯茶递过来,“侯爷,喝茶。”让人端了一把椅子来。
方朝生确实累的很了,牛饮似的灌了一盅茶,人才舒服下来。
“都坐吧,杵着哀家眼睛都晕。”太皇太后望着赵安申,“还疼不疼,今儿往上就歇在祖母这里,想吃什么让邱嬷嬷亲自给你做。”
邱嬷嬷点头笑着道:“殿下最喜欢吃醋鱼片儿,一会儿奴婢就去准备。”
“谢谢曾祖母。”赵安申笑着又道,“伤本来是有点疼的,但七婶给我上了药以后就不大疼了,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太皇太后颔首道:“嗯。听说你去同安堂了,哀家也就放了心,有她在不会有什么事。”话落,这才看向方朝生,“到底怎么回事,你弄清楚了吗。”
“微臣也不知道。就说有马车忽然撞向殿下,那车跑的很快,驾车的人转眼就跑了。就路上掉了一块沐恩侯府的腰牌。”他说着,将腰牌拿了出来,“这腰牌还真是我们府里的没错。”
赵凌接过腰牌看了看,丢给了一边的魏谦,“让人去查查,什么人想要从中挑事生乱,假借沐恩侯府的名义伤太子。”
“是!”魏谦应了一声是,躬身退了出去。
方朝生飞快的看了一眼赵凌,心里也松了口气,没事就行,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要不然,这身腥臊他们是洗不掉了。
晚上,大家都留在了坤宁宫用晚膳,方樱实在是难受的紧吃了几口就回了凤梧宫,她侧身躺着和张嬷嬷道:“嬷嬷,您说这事是谁做的,意图是什么?”
“奴婢也说不好。”张嬷嬷劝着道:“不过这些事有太皇太后和侯爷会处理,而且圣上显然也没有相信这事和沐恩侯府有关,所以您不要担心,安安生生将胎养好,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