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想的。硬着头皮上吧,事情总归是人做的。何况还有人帮着我,总会慢慢上手。”顾若离说着,望着方朝阳道:“七爷说,您要是愿意和我们一起住的话,我们就搬过来,或者,您搬过去。”
方朝阳听着就不屑的一笑,道:“各人过各人的,别没事给我找事。”
顾若离也笑了起来,这个结果她是猜到了。
母女两人进了暖阁,李妈妈上了茶,笑着道:“反正离的近,走过来也不过几步路,县主想回来就回来了。”又道:“往后将军中午不在家,您就回来吃饭,下午再回去,省的家里再开火了。”
顾若离点着头,笑着道:“还是李妈妈最好。”
方朝阳假意恼怒的瞪了她一眼。
两人坐了一会儿,顾若离看看时间不早了,就准备回去,李妈妈道:“回礼都搬到车上去了,您和将军直接去外院就好了。”
“好!”顾若离回头看着方朝阳,忽然抱着她低声道:“您要是想我,就让人去说一声,我立刻回来陪您。”
方朝阳没说话,目送顾若离出了暖阁,她红了眼睛撇过头去。
“您也是,明明心里舍不得,却还偏要说离心的话。”李妈妈给方朝阳续茶,笑着道:“还好县主有心,若不然您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方朝阳擦了眼泪,不悦的瞪着李妈妈,道:“我当年离开庆阳都没不舍得,如今不过住隔壁,哪会舍不得。”
李妈妈掩面而笑,这嫁闺女的舍不得,不是因为母女分别而不舍,而是因为自己养的姑娘一朝变成别人家的,再回来就是客人了,那种不舍更让一个母亲难过。
顾若离去了花厅,白世英他们还在等她,赵勋真含笑听着梁欢和韩苗苗说着学堂里趣事,韩苗苗道:“将军,您别听他说,他胆子小的很,每回有人欺负他,都是我帮他打跑的。”
“你有拳脚?”赵勋问道。
韩苗苗得意的点着头道:“有啊,我功夫是我爹教的,可厉害了。我耍一段棍法给您看。”
“好!”赵勋微微颔首,韩苗苗眼睛一亮立刻拿了一边的门栓出了花厅,站在外头和众人一抱拳,“今日大喜,韩某耍一段棍法给诸位助兴。”
大家都鼓掌捧场。
韩苗苗就动了起来,手腕翻转,一截手臂粗的门栓在她手中没有一点份量,虎虎生风,身姿也轻快矫健,眉宇间英气勃勃,确实很有姿彩和威风。
她落地抱拳,笑了起来。
“不错!”赵勋颔首道:“你这般年纪能有这样的身手已是难得,好好练。”
被赵勋夸赞,韩苗苗几乎要飘起来了,高兴的回道:“是,我一定好好练习。”话落,朝梁欢挤眉弄眼的,一脸得意。
大家都笑了起来。
“县主,霍繁篓托我们的事还没办呢。”方本超说着觑了一眼赵勋,笑着道:“他让你跟我们一起去一个地方,他有东西让你看。”
顾若离笑着也回头去看赵勋,道:“一起去吧,看看他卖的什么关子。”
“好!”赵勋颔首,一行人也没有坐车,说说笑笑的沿着长街往金簪胡同而去,路上遇到不少熟人,那些常去同安堂看病的百姓,还有几家医馆的大夫小厮,都纷纷说着恭喜。
如今在京城,认识顾若离的人比认识赵勋的还要多,他毕竟是将军,高高在上不可亲近,她却是大夫,平易近人接触要容易多了。
“他可说了什么事。”顾若离很好奇霍繁篓到底什么意思,白世英掩面笑道:“他是有心人,你去了就知道了。”
其实上了街顾若离就猜到了大概要去哪里,也猜到了霍繁篓的意思,可真等拐进了金簪胡同,她还是被震住了。
原本只开了一扇门的同安堂,此时三扇门被打通了,一件约莫近五十平的大堂干净清爽的呈现在她眼前,一整排的药前是个弯着的柜台,足有半仗的长度,刷着橙黄的桐油,看着让人很舒服。
大堂里制着木制的长椅,像是现代公园的长椅,并排列着,她知道这是霍繁篓做的,她曾经在装修同安时和他提过一句,没有想到他还记着。
长椅的旁边的一张靠墙放的长桌,桌上摆着巨大的茶壶,还有许多杯子,任由病者自取饮用。
这样的大堂,像极了前世医院。
顾若离抿着唇立着,回头看了一眼赵勋,他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
“里面还有。”大家都回头看着她笑,张丙中走到门口笑嘻嘻的道:“师父,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