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青燕满身是伤的被吊挂在顺天府的牢房,钟鞍亲自审讯,让人泼了冷水,问道:“京中客栈的命案,还有三牌楼胡同女尸案,是不是你做的,你是一人犯事,还是有同谋?”
青燕受训过,无论用什么刑一律都不松口,从昨天半夜到今天中午,一个字没说。
钟鞍也没了耐心,可是又拿她没有办法。
“钟大人,您这套法子不行。”周铮撸着袖子道:“用我的法子,就是天皇老子我也能让他开口。”
这本是不合规矩的,只是这事儿是赵勋盯着的,钟鞍忙点头应道:“行,行,那就有劳周大人了。”
他退了出去。
不过小半个时辰,青燕就开口了。
钟鞍再进去时,就看到青燕被倒挂在刑架上,下身只穿了一条裹裤,一条腿上的皮被剥了一层下来,周铮丢了刀,道:“好好让你说,你不听,非要老子动手。这法子老子用来审奸细,现在用在你身上,也算是看得起你了。”
青燕疼的已经力气,被人正置了过来,她奄奄一息的道:“……奴婢是荣王府世子妃身边的婢女,是世子妃让奴婢杀的人。当日那个叫二丫的女子在城外跟着赵将军的马车,我就装作赵将军府里的婢女请她去三牌楼胡同,在胡同里重伤了她,又将她藏在巷尾,苦冻了半夜那女子便冻死了。”
“至于京中客栈的四个人,亦是我一人动手杀的!”青燕说着,人就晕了过去。
周铮泼了冷水,待她醒了就给她灌了一口烧酒,问道:“刘柏山呢。”
“我……我不知道。”青燕回道:“那个人逃走了,我也在找他。”
周铮回头看看钟鞍,和他点了点头,钟鞍抱拳道:“此女如何处置,她背后指使的人……还请大人明示。”
“按正常程序走,杀人偿命,钟大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周铮说完,又道:“将苦主同安堂的张大夫请来,让他听听审讯的结果。”
钟鞍应是,待周铮走后他就让人去请张丙中过来。又斟酌荣王府那边到底怎么上报。
赵勋此刻坐在郡主的正厅里喝茶,方朝阳在上座,余光觑着他,道:“……吵架了?”
他没说话,但是一杯茶捧着喝了一刻钟也没见少。
“现在吵架是好事。”方朝阳道:“要不然留到成亲以后再去吵,到时候就是互相折磨了。你想想,要不要把婚事退了,我看你们不合适。”
赵勋皱眉,咯噔一下放了茶盅,道:“不退,我非娇娇不娶。”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你们的问题在哪里。我记得以前你们就为了这个问题吵过吧。”方朝阳挑眉道:“还没想明白?”
赵勋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道:“有问题解决问题。”
“成!”方朝阳起身笑道:“那你坐着等,看她什么态度了。”
话落她就扶着李妈妈的手出了门,径直去了顾若离的院子,她正坐在炕上做针线,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到方朝阳,就放了手起来行了礼,道:“娘!”
“有点样子了。”方朝阳微微颔首,满意的道:“这规矩学的有成效。”
顾若离垂着头没有说话,接着拿着针线继续,方朝阳就拿了她手看,左手的食指和拇指上都是血点子,高高的肿了起来,她凝眉拽了衣服仍在床上,道:“你要不喜欢就不要做,何苦强逼着自己。”
“我什么都不会。”顾若离抢了回来,闷闷的道:“雪盏说她当时学做衣衫,只学了一天,我都好几个月了也没有掌握要领。”
方朝阳面上笑着,可心中却是心疼不已,她的女儿多出色,小小年纪在医术上就有非一般的造诣,如今退下来却还得重头再学……这世道对女子太苛刻了。
“就算你不是大夫,你还是县主呢。”方朝阳道:“你不会没人敢说你。”
顾若离摇了摇头,道:“越不会的事情我就更要去努力,往后再遇到困难我再这样,那就真的一辈子这样了。”
“你可真是倔,都倔的没边了。和你顾清源一个德性。”方朝阳叹了口气,指了指顾若离手里的线,“你一针压着一针走,就不会走歪了。”
顾若离哦了一声。
“赵远山在外面,你不去见见?”方朝阳看着她,顾若离一怔顿了顿放了手里的东西,起身道:“好。”
她说着人已经出了门,径直去了赵勋那边。
见着她过来,赵勋也板着脸,道:“还生我的气?”
“没有。”顾若离在他对面坐下来,秋香上了茶带着丫头们都退了出去,她回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