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脸色一变。
“我们成亲这么多年,在你心目中是不是一直觉得我不行。”崔延福鲜少露出这种咄咄逼人的样子,“你也瞧不起我是不是。”
自小,大哥容貌生的好人又聪明,二哥性子爽利胆大心细,只有他,什么都不是,要什么没什么,是最没有用的人。
后来,他娶了三夫人回来,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事事和他一起商量听他拿主意,这让他很高兴,至少在这个世上有人觉得他有用,需要他依赖他。
可是现在,她居然来让他看大夫,告诉她,这不能生孩子的事不是女人的事,而是他这个男人有问题。
在她心里她一定早就这么怀疑过,要不然娇娇一提她就信了。
“我没有。”三夫人回道,“你怎么能觉得我会瞧不起你。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才会想到这个,你……你就当帮我,行不行。”
崔延福沉着脸不说话。
三夫人也来了气,她隐忍着道:“你别闷声不响的,你就直接和我说,到底想不想要孩子吧。”
“不想!”崔延福腾的站起来,怒道,“这辈子都不要了!”他觉得,全京城的人都在笑话他,包括三夫人!
他拂袖要走,三夫人拉着他,崔延福反手将她推倒,她往后踉跄了几步摔在了地上:“三爷!”
崔延福伸手想去扶她,可一想到她要他做的事,就堵着气说着帘子走了。
“夫人!”槐香掀了帘子从门外进来,扶着三夫人道,“您没受伤吧。”
三夫人摆了摆手,红了眼睛,道:“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以前三爷和三夫人多好,槐香常常想着,以后若是要嫁人她也找一个像三爷这样的男人,虽没什么本事,可是对自己的屋里人好。
那是真的好,她还见过三爷背着三夫人在院子里遛弯儿的,两个人十几年了比才成亲的小夫妻都黏。
但是没想到,现在居然……
“那奴婢去将晚膳端来?”槐香给三夫人倒了茶,就听她道,“没胃口,我不吃了。”
槐香应是,将院子里的事指派好,提着灯笼自己一个人去了后院,坐在荷塘边的亭子里发着呆……她今年也有十七了,三夫人说明年就将她放出去,可是外面哪有府里好!
她叹了口气,托着面颊望着被风吹着如同影子一般摇动的荷叶,四周黑漆漆的只有蛙鸣高低起伏欢快的叫着。
忽然,身后有人走了过来,她提着灯笼去看,问道:“谁?”
一根打着活套的绳子突然套在她的脖子上,一扯,她被拉的跌在地上,随即被大力往后一拖,头撞在柱子上,她放声喊着:“救命……”声音才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一方帕子堵住了她的嘴。
她躺在地上,脖子上的绳子被栓在了柱子上,头紧紧的抵着柱子被勒的喘不过来气,随即,那人又跑过来飞快的拴住了她的手。
槐香看到了来人,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灯笼被踹到在一边灭了光,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所有的声音被放大,她能听到对方很不自然的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手抖着去脱她的裙子,裤子,下身剥了个精光……那人很紧张的趴在她身上,生涩而又焦躁的摸索了很久。
槐香想咬舌自尽,可嘴巴堵着东西,她用腿拼命去蹬去踢,对方很怒,抬手扇了她一巴掌,恶狠狠的威胁道:“贱人,你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你。”
这个时候她不怕死,恨不得对方立刻将她杀了,一了百了。
槐香踢的越发的凶,那人吃不住倒在了一边,很生气却并没有胆子真的去杀她,而是又爬了起来压着她的腿。
就在这时,四周忽然跑过来许多的婆子丫头,一下子将亭子围住,随即小径上灯笼的光由远至近,有人喊道:“在亭子里?”
四周一下子亮了起来,所有人就看到亭子里的情形。
地上,槐香半裸着躺着脖子被吊在了柱子上,头发松乱样子狼狈,衣服裤子被丢在了一边,几乎一眼就能猜得到,发生过什么事。
而更让人吃惊的是,在她对角不远的地方,有人正坐着那里,双眸血红一副还要再扑过去的架势。
“我的儿!”二夫人足足楞了许久,才认出来那个人是谁,她推开菊容疯了一般的冲了上去,“郎哥儿!”
崔甫一怔,人清醒了一些,猛然扑在二夫人怀里:“娘,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又道,“娘,我好难受,我感觉我要裂开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