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两人说着就进了庙中买了香祭拜了,又在功德箱里投了几文钱,这才心满意足的出来。
梁欢边走边道:“你说,县主做那个手术室,是真的给人开肠破肚吗?我那天听丙叔和我娘说,义庄那边停了许多无名尸,他准备偷一具回来。”
“我知道。”韩苗苗道,“实际上我和岑叔已经去偷过一回了,就在山里,岑叔拿着县主画的插画给我讲解,大半夜的可没把我吓死。”
梁欢哈哈大笑,道:“胆小鬼。”
“你去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韩苗苗说着一顿,忽然旁边有人撞了她一下,跑了过去,她一怔就听到后面有个人喊,“抓小贼,他偷了我的钱袋子。”
这声音有气无力的,一看就是来药王庙烧香求药王除病去灾的。
她看着梁欢,将手里的东西丢给他,目光盯着那个在人群中上跳下蹿的偷儿背影,冷笑道:“敢在我面前跑,小爷让你瞧瞧,什么才是跑!”
“你……”梁欢的话还没说完,韩苗苗已经撸着袖子,箭一般的蹿了出去,眨眼之间就不见了,他啧啧叹道,“跑的还真的快。”
身后,那个喊着抓贼的少年也跟着往那边跑,弱不禁风的跑的很慢,而他身后还随着两个一样身材的随从,提着许多东西。
这两个随从打扮的有些古怪,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儿。
三个人一路跑一路喘着气,连喊抓贼的声音都越来越小了。
梁欢也跟着跑了过去,等他到时韩苗苗已经将那个小贼踩在了脚底,周围围着群看热闹的百姓,就听到她道:“偷的东西呢,给我拿出来。”
那人眼睛被打的黑了一圈,嘴角也有血迹,他哼哼唧唧的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指了指自己的腰间:“在……在这里。”
韩苗苗弯腰抽出一个蓝底绣茶花滚着金边的钱袋子,沉甸甸的,估摸着里头不少银子,她在手里抛了抛道:“算你识趣,以后再叫我看到你偷东西,就见一次打一次。”
“是,是,以后再不敢了。”小贼道着不敢,韩苗苗就踹了他一脚,回头朝着众人道,“这钱袋子是谁的,过来认领。”
人群中,就有个长相清秀,睫毛很长眼睛很漂亮的少年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潞绸的短褂,下面是一条褐色的长裤,打扮上说不上华贵,但是气质却是有别于普通人家的少年。
韩苗苗不由多打量了一眼,看着少年问道:“是你的钱袋子,你说里面有什么东西。”
“没什么,只有几两银子并着一把药匙而已,姑娘不信可以打开来看看。”少年彬彬有礼,声音不高有些怯生的样子,似乎寻常不怎么和生人打交道的样子。
韩苗苗挑眉看了他一眼,脚下的小贼动了动一副打算趁其不备逃走的架势,她一抬脚踹了对方一下,压在背上,“给我老实点。”就打开了钱袋子看了一眼,递给少年,“下次小心点,戴个这么好的钱袋子出门,不是找偷吗。”
少年接过来道谢:“多谢。”又道,“不知姑娘住在哪里,改日我好让家人登门道谢。”
“金簪胡同同安堂。”韩苗苗腰板挺直的道,“我师父静安县主说了,做事只要是心甘情愿的,就不用图别人的谢,你走吧,我将这小贼送去兵马司。”
她话一落,旁边就有人鼓掌,喝道:“原来是同安堂的。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好样的!”
场面分外热闹。
少年目光闪了闪,道:“记住了,今日的事多谢了。”话落,带着自己的两个随从走了。
梁欢抱着零嘴站在一边嘻嘻笑着,又忍不住撇嘴,这些人真是没文化,什么名师出高徒,静安县主教她的是医术,和她打架斗殴有关系吗。
还高徒,她连药名都没背全。
韩苗苗将小贼送去了兵马司,又将梁欢送回了家,自己则回了白世英那边。
刚到巷子里,就看到自家门前站着一人,她几乎不用细看就知道是谁,皮笑肉不笑的喊道:“白先生,怎么不进去坐啊。”
“原来是韩姑娘。”白徵望着她微微一笑,道,“我还有事,就不去了,告辞!”话落,他抚了抚袖子,大步而去。
韩苗苗撇撇嘴进了门,见白世英在院子里望着透着芽儿的银杏树发呆,不由叹气,两个人一个在门外站着,一个在门内发呆,也不知道都在想什么,有仇报仇,有情续情,哪里来的这些多愁善感。
“我去洗澡。”韩苗苗笑呵呵的道,“白姐姐,我准备端午节的时候回家一趟,四月中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