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看的心惊肉跳。
一个时辰后,秦大同跌倒在地,跪在地上回禀:“营州中屯卫,操练完毕,请将军指示。”
赵勋始终未动也不曾说话,待秦大同说完,他一挥手,就道:“各退下,虎贲营集合!”
虎贲营昨晚来了不过四百人,只是他们气势不同,所营造的震慑力也不是普通军队所能比的,赵勋话落,剩下护卫的八十人就从四面八方,如鬼魅一样飘然而落,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刚才可是一个人影都不见的。
“演练。”赵勋负手,目光扫过这八十人。
虎贲营的军士抱拳,大喝一声:“是!”便两两上手,真刀真枪,下手毫不留情,看的人惊心动魄却又佩服不已。
这是秦大同手中的兵所没有的。
两两演练完,便又换了阵,虎贲营的阵和秦大同的不同,胜在多变,极其灵活,每个人的反应和身手,都是一般的人难以相比的。
顾若离就看到秦大同那边一个个看着目瞪口呆,满眼叹服。
以往只听说虎贲营,今天是实实在在看到了。
除了服,没有别的可说的。
虎贲营的人停下来,赵勋挥手,那些人如来时一样,猎豹一般迅速分散在四周,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勋跺着步子走下看台,大步离开了校场。
他什么都不用说,实力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一走,满场沸腾,传出嗡鸣之声。
顾若离叹了口气,跟在赵勋身后走着,两人一前一后隔着十几步,赵勋忽然停下来看着她,问道:“想明白了?”
“没有。”顾若离回道,“将军直说吧。”
赵勋凝眉接着往前走,顾若离站了一会儿,道:“刘大人让我带话,求将军能否和户部商量,将他们的军饷分发一些,他们无米开锅,几千人将要饿肚子。”
赵勋还是不理她,接着往前走。
“县主。”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就看到方才在校场的那些兵陆续走了过来,一个个笑着和她打招呼,“县主,多谢您昨晚救了内子,秦某感激不尽。”
秦大同由人搀扶着站在她面前,和她道谢。
早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孩子,那么小那么脆弱,他几乎要嚎啕大哭,一夜那么艰险,他么父子几次就要阴阳相隔。
若秦家的香火在他手中断送,他便是死了也没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秦大人不必客气,我是大夫,救人治病是本职。”她看着他,问道,“你的伤势很重,快上了药去休息,以免感染溃烂。”
秦大同应是,抱拳道:“县主在此处多住几日,我请人陪县主您好好玩几日,以尽地主之谊。”
“不敢劳驾,等确定秦公子没事我就回去了。”她指了指马,“应该没事吧?”
秦大同羞愧,摇头道:“没事,我们确实是谎报,没有想到……”没想到赵勋会亲自来了,“往后再不会做这种蠢事。”
顾若离失笑,众人看着一愣,有几个年纪轻一些的顿时红了脸,垂着头不敢看她。
怎么没有声音了,难道是因为受委屈了不敢跟来?赵勋皱眉立刻绕过一排马厩去找顾若离,就看到顾若离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有说有笑,那些人望着她满面恭谨,丝毫没有因为她是女子而轻视的意思……似乎说的很高兴,一群人簇拥着,浩浩荡荡的往前走,时不时人群中还爆发出笑声。
他突然觉得,如若她是男子身在军中,应该也有一番作为,这个想法一起他便皱了眉。
他们一起来的,在这里谁也不认识,他不理她换做别的女子难道不该无助的哭,来求他?
却不曾想,她比他还要自如。
“将军。”刘配书跑来,躬身道,“宴席已经备好,请将军移步。”
赵勋和刘佩书一起顺着人流往前走,边走边道:“你早上找过县主了?”
“是!”刘佩书一惊,忙解释道,“是末将求县主来将军这里说情的,县主推脱不过,才来和您说这话,将军若要怪责,就罚末将吧。”他说着,噗通一下跪在赵勋面前。
赵勋脸色阴沉:“我说过要罚了?”
“啊?”刘佩书一惊抬起头来看着赵勋,紧张的问道,“将军不是生县主的气?”
他看出来了,昨天两人还有说有笑,让他们误会以为县主是将军的……今天两个人就不说话了,分明就是闹僵了。
所以,赵勋这么一说,他才会紧张的跪下来替顾若离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