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多保重。”金福顺说着红了眼眶,希望他们还能有见面的机会。
她随着赵勋上车,马车嘚嘚的走了起来,两人都沉默的坐着,直到再次听到闹市的嘈杂,顾若离才看着赵勋,含笑问道:“你要回开平卫了吗。什么时候走。”
赵勋靠在车壁上,食指下意识的点着,听到她声音微微掀了一丝眼帘:“过几日便走。”
“哦。”顾若离垂着头,顿了好一刻,又道,“那下一次回来,什么时候?”
赵勋抬眸看她,眸色幽暗,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还不知道,许是三五年后吧。”
“这么久。”顾若离遗憾的叹了口气,赵勋问道,“你不回庆阳?”
她神色一顿,打量了眼赵勋,笑了起来:“还不知道呢,我要和霍繁篓还有阿丙商量才行。”
两人就没了话,很自然的沉默了下来。
可气氛,却不再如从前。
“三儿。”车在院子里停下来,霍繁篓飞奔过来,一把掀开帘子急切的看着她,顾若离笑了起来,“霍繁篓。”便由着他扶着跳下了车。
霍繁篓一把抱住她,拍着后背:“都瘦了,太想我了吧。”
顾若离推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只有你,阿丙呢。”
“他不愿意住在这里,我们重新找了个宅子,他住过去了。”霍繁篓也不管赵勋,拉着顾若离往内院走,“我陪你收拾东西去,一会儿咱们就搬过去。”
顾若离点着头:“好,家具都置办了吗,房子有多大?”他们在外面奔波了几个月,她也很渴望有个安定落脚的地方。
赵勋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看到原本不苟言笑的顾若离在见到霍繁篓的那一刻,像个孩子一样露出毫无防备的笑容。
“赵公子。”顾若离忽然走了回来,行礼笑道,“我们今晚就告辞了,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拂。”
赵勋望着她,点了点头:“你我互惠,谈不上谢。”
“告辞。”顾若离福了福,和霍繁篓一起回去收拾东西。
陈达和周铮站在暗影中推搡着,赵勋转头看向他们,沉声道:“有话便说,扭捏作甚。”
“爷!”周铮粗声粗气的道,“他太没良心了,霍大夫对我们这么好,他居然动了杀念。”太上皇病愈,知道的人不会透露,唯一担心的就是顾若离。
大家虽一路相处来京,可到底不相干,陈达怒道:“到底怎么做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按赵勋惯常的习惯,即便不杀,也不可能放任自由。
“爷。”陈达犹豫的道,“霍大夫要怎么处置。”他们在霍大夫这里,破了太多列了,司璋是,如今更是。
“带走。”赵勋并不看他们,简单直接的丢了句话,“告诉先生,让他先兑现承诺。”
陈达一愣目光微闪,看向周铮,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爷只是要讲顾若离一起带走,而非是……
这样也好,将顾若离留在身边,对他们,对她都是好事。
顾若离和银月,青月以及韩妈妈道别,和霍繁篓提着包袱出来,就看到吴孝之笑盈盈的摇着扇子过来:“怎么这么着急就要走,再多住几日,老夫还未曾尽地主之谊呢。”
“我们也不离京。”霍繁篓抢了话道,“你要想尽地主之谊,我们随时恭候大驾。”
吴孝之哈哈笑了起来,指着霍繁篓:“你小子太聪明,小心哪日引火烧身,可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啊。”
“不能和先生比啊。”霍繁篓笑嘻嘻的,背着顾若离的包袱,“诊金呢,咱们别说废话,来点实际的。”
吴孝之摇着头,自怀里拿了个信封出来:“说好的五百两黄金,不过……”他话没说完,霍繁篓就半真半假的道,“老小子,敢少一两,我就把你胡子给削了。”
“去!”吴孝之敲霍繁篓的脑袋,将信封递给顾若离,“这里是两万两的银票,可足够你们在京城打滚撒泼了。”
顾若离愕然,按市值吴孝之给的比他承诺的要多。
“先生不必如此,我们只拿该得的即可。”她摇着头,拆开信封去取里头多出来的,吴孝之按着她的手臂,“这银子你该得!”
吴孝之笑着,高深莫测。
“和他们客气什么。”霍繁篓抢过来揣在怀里,对吴孝之说,“老头,改日去我们家,请你喝酒,要是生病了就找三儿,我们打算开医馆。”
吴孝之哈哈大笑:“这一时半会儿,估摸着老夫是没机会去了。”话落,看着顾若离,“霍大夫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