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这是第二天!
忽然,从城楼上传来了一声炮声,轰的一声响,惊的赵凌一跳……到中午了,这是京中对时的炮,但是今天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同啊,更响了。
这一声,不但惊了赵凌一跳,几乎京城中所有人都被惊了一跳。
杨府中,杨清辉回头看了一眼妻儿,朝他们笑了笑随即大步出了门,杨文雍在书房门口等着他,见到他后便道:“倓松,你都联络好了?”
“是!”杨清辉点着头道:“今天是三天了,我和赵将军在一年前就约定好了,以城楼的炮声为号。”
杨文雍点头道:“行,那你去吧,且记住一切小心。人只有活着才能谈理想抱负,记住没有。”
“父亲,孩儿记住了。”杨清辉抱拳,道:“孩儿告辞。”
他说着,理了理自己的穿着的半旧的灰色直裰,带着常随大步出了院门,不但是他,赵勋在离开京城时虽没有和众人说过什么,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所以这一年多他们一个个窝囊的活着,唯唯诺诺甚至比赵梁阙的部从还要乖巧听话。
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保住了性命,就是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和赵勋联络,甚至没有一个人替赵勋反驳半句,他们才得以好好的活到现在。
时机来了,现在正是他们投效大周,报销朝廷的时候。
他们拿不动刀枪,但是他们有嘴可以说,有腿可以走,他们有知识有涵养,还有头脑!
在杨清辉的带领家,他们分散着又聚拢着,在九道门前点火作乱,惊的附近百姓纷纷上街上,一时间,几乎所有的百姓都走上了街上,在他们的鼓励和煽动下,摇旗呐喊,“还京城安宁,岭南当割首谢罪!”
“这样行吗。”崔岩站在杨清辉身后,看着对面一群见首不见尾的队伍,“会不会激怒他们?”
杨清辉冷笑一声,道:“就是要激怒他们。”
崔岩没有明白杨清辉的意思,惊讶的道:“这……什么意思。”他话落,忽然想到什么视线投向城墙上,瞪大了眼睛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杨清辉点了点头,道:“赵将军带着人攻城,那么多人付出了血泪,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
“你说的对。”崔岩点着头,道:“我也去。”
不等他们出去,就听到轰隆隆的脚步声传来,赵梁阙派兵来镇压……如是平日大约百姓们都会吓的四散逃走,但今日人数之多,群情之激昂就算站着不动任由对方砍杀,量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
所以,数千人视而不见,站在各个的要道上,堵塞着,就看到韩鹤山带着兵过来,目光一扫指着领头的几个百姓,就问道:“谁指使你们的?”
“我们自发的。”有人大声喊道,韩鹤山目光一转说话的人身上,他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高声答道:“我们不过城中讨生活求安稳的百姓,身份不值得一提。我们只是不服你们动摇超纲,毁了先祖的百年的基业,毁了百姓赖以生存的家园。”
“我们?”韩鹤山冷笑着道:“这话你们应该对赵远山说,他是谋逆!要是他立刻俯首伏法,我们立刻撤军还你们清净。”
百姓们大声回道:“是谁霸占了朝堂,谁将圣上关着的,谁要预谋登基。你不要当我们不知道,分明就是阙郡王!赵将军不是谋反,他是来勤王的。”
韩鹤山眸光冷冽的盯着方才说话的人,指着他们几个人就道:“将这几个妖言惑众的人抓起来。”
他话落,他身后的人就有些犹豫,他回头瞪着那人道:“怎么,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
“将军。”他的属下低声道:“这些人都是百姓,而城内城外守城的兵也不乏京城的人,若是……恐会动摇了军心。”
杀敌人一万是应当的,士兵上战场就是为了杀敌,可是杀无辜百姓却不一样!
“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韩鹤山一脚踹开说话的人,喝道:“杀一儆百,以儆效尤,给我杀。”
大家不敢再反对,十几个兵立刻冲进了人群里,百姓们一下子怒了,也不逃走纷纷结成了人墙去抵抗,一层一层密密麻麻的,看的那十几个人头皮发麻,手都开始抖。
“废物。”韩鹤山拔了自己的刀,手起刀落照着最近的一个百姓砍了下去,那人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韩鹤山又是反手一刀去杀另外一个人,不等刀落忽然就听到有人喊道:“他杀百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