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手臂,中了一箭没有大碍。”他拍了拍自己的手翻身上马,顾若离觉得奇怪,就问道:“这边领兵的是谁,七爷在哪边?”
秦大同回道:“这里领兵的是韩鹤山,哪边应该是霍繁篓。”他说着一夹马腹,“远山在东面,县主自己小心,在下去了。”
东面是霍繁篓吗。
顾若离愣住朝东面看去,不等她多转几个心思就有人抬了进来,她立刻收了心神进了医帐。
这一夜两边,是这一次到京城这一路打的最激烈的一次,尤其是东面似乎早就料到赵勋会半道等着,听说还早在设了陷进和绊马索,赵勋有没有中计她不是知道,但西面这里受伤的状况却不容乐观。
天色渐亮,四周的景象慢慢清晰起来,韩鹤山带着自己的人退了,一直推到京城下扎营露宿,与他们不过相隔几十里的距离,遥遥相对。
顾若离一直忙到下午才吃上,秦大同来清点人数时她才知道,这一仗他们死伤足有三百多人。
不是攻城,这样的伤亡已经很大。
“看来,这个韩鹤山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多了。”秦大同在顾若离对面坐下来,猛灌了一口茶,顾若离收拾好手中的伤兵过去给他换药,“亲大人与这人交手过了?”
“嗯。”秦大同回道:“我手臂上这一箭就是拜他所赐。”
居然能伤到秦大同,看来此人确实不简单……她又问道:“七爷那边呢,什么情况。”
“霍繁篓我们还是比较了解的。”秦大同看了一眼顾若离,他知道他们曾是极要好的朋友,“他也是第一次带兵,更侧重于诡计,提前做了许多的准备,打上了就退,等你追过去他就又逃走了。不过他在七爷手中是占不了便宜的。”
其实,以霍繁篓的资质,和赵勋面对面的打,他能全身而退,就已经是可圈可点了。
“好了。”顾若离将秦大同的伤收拾好,让他喝了药,秦大同往外走边走边道:“县主也去休息一下,晚点我们收拾停当就启程。”
他们还要将最后的三十里路走了。
顾若离点头,下午大家收拾好,将作为的伤兵送回保定后,他们全军就又往前挺近了四十里,京城遥遥在望,而中间夹着的正是霍繁篓和韩鹤山带着的一万人,不怕死的扎营在城墙之下。
挡在他们前面。
顾若离坐在马背上往前看着,城墙上旗帜翻飞着,人头攒动。而城墙下也密密麻麻都是人头,分不清谁是谁也看不清脸,但是她知道,在那些人中一定有霍繁篓。
因为知道有今天,所以他将她的荷包还给她了是吗。
咚咚咚的声音响了起来,忽然就听到城墙上传来一阵阵唏嘘声,他们离的很远听的不清楚,但是很肯定城墙上此刻有什么事而引起了骚动了。
“县主你看。”韩苗苗指着墙头上一个黑点儿,“那个人是被推着上来的……哎呀,被挂出来了。”
顾若离看不清,沉声道:“走,到前面去。”她一路飞奔到前面,越离的近城墙上的情景就看的越清楚,韩苗苗说的没有错,城头不但有人被推了上来,而且,还被捆着绳子,挂在了城上。
是谁,谁被挂出来了……
她急着往前走想要看清楚,心头也砰砰跳着,能被挂在这里的人一定是和他们有密切关系的人,否则赵梁阙这么做毫无意义。
“娇娇。”她忽然被人拉住,她一愣回头看着赵勋急着问道:“谁被挂出来了。”
那人悬空挂着,脚乱蹬乱踢显然很害怕。
“应该是侯爷。”赵勋凝眉看着,淡淡的回道:“你舅舅!”
方朝生在宫中啊,怎么会……她还没有回答,随即又看到一个人被挂了出来,就跟卖肉的铺子上勾着的肉。
这一次是个身量很瘦小的女子,看上去像个年岁很小的小姑娘。
“不会是……”顾若离结结巴巴的道:“是大公主?”
赵勋看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安申呢。”她四处找着,四处都看不到赵安申,赵勋回道:“他不会有事。”
顾若离捂着嘴看着大公主,穿着一件桃红的短袄,手腕被拴着悬挂在城墙上,她吓的似乎在哭,身体不停的打着转儿,整个人都在发抖。
城楼下韩鹤山带着人的在不停的笑着,仰头看着上面的人。
“他打算做什么,一天杀一个人?”顾若离说的也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赵梁阙碎尸万段,“胁迫你退兵?”
赵勋没有说话,就听到城墙上有人喊着道:“想换此二人可以。”那人指着大公主道:“让他兄长来,一命换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