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法子好。”众人高兴不已,“那我们就在屋檐下坐着,一会儿就等姑娘喊我们了。”
欢颜点头,挥着手,“去吧,本来就生着病,别亏着身子。”
顾若离站在门口笑看着,众人纷纷和她打招呼,一会儿工夫,门外已经站不下脚了,小贩的叫卖声,病人的交谈声,熟人的打招呼声不绝于耳,忽然,人群外有整齐的脚步声传来,随即,有人喝道:“都听着顾大夫安排,谁若捣乱刀剑无情!”
呼啦一下场上安静下来,就看到赵勋带着一队几十人穿过人群大步而来,气势威武震的众人大气不敢喘,定定的站在原地。
这……顾若离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他,他走过来低声道:“没有人捣乱吧?”他还真是没有想到,一个同安堂义诊,能让整个庆阳热闹成这样,比上元节的灯会还要热闹。
“都是普通百姓。”顾若离低声道:“你让兄弟们远远守着就好了,若是有闹事他们也来得及,要不然你吓着大家,他们就不敢来看病了。”
“我来走个过场,震慑一番,一会儿就走。”他低声道:“你忙你的,我四处看看。”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点了点头,“那你一会儿早点回去,儿子在家里我怕他们见不着我要闹腾。”
他颔首。
一声锣鼓响,欢颜喊道:“一号,二号,三号进来!”
有人蹑手蹑脚的从赵勋身边小心翼翼的进了门,他看着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转身在人群中走动了一圈,就带着一干衙役散开,大家踮着脚看着等他走远了,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场面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
“你说说自己的症状。”顾若离坐在桌案之后,手中握着笔沾了墨水,病人一边说她一边飞快的记录着,又指了指脉枕,“手放上来。”
病人说完,她号完脉开了药,“去柜台拿药。这个病例你也带着,下次有事再来就不用复述这次的病情。”
病者点头这应是,拿着方子去柜台抓药。
“四号!”欢颜喊着,顾若离在一边的药盆里洗手,拆了口罩喝了口水,又坐了下来接第二个。
来人坐了下来……
外面的街道上,有人抓着零嘴坐在地上吃着,有人聚拢在一起聊着天,有人翘首等着焦急的算着手里的号码牌还有多久等到自己。
顾若离换了十几个病人,再抬头时面前坐了一位夫人,她洗手坐下来问道:“您说说自己的症状。”
“我昨天晚上才病的,就有点肚子疼,从昨天晚上到这会儿功夫,我已经跑了十多次的腿了,人拉的没了力气。”她说着手还在抖,顾若离写完看向妇人,拨了眼帘看了看,指了指脉枕,“手放在上面。”
病人将手放在脉枕上,她手搭在脉上号了一会儿,随即皱眉,又示意对方换了一只手,她看完以后随即喊欢颜,“把她带到后院里去,让他家人去煎药,这两天哪里都不要走动。”
“顾大夫,我……我家里还有事,您给我开点止泻的药就好了。”那人心头一跳,不理解顾若离的安排,就听她道:“可能是传染性痢疾,你不要害怕跟着我们大夫去后院,会有人帮你处理。你家人来了吗。”
那人点点头。
“那就让他过来陪着你,暂时不要回去,免得传给家里的人和孩子,稍后我会让官府的来人问你的话,你要细说最近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去了哪里就好了。”
那人懵懂的点着头,可看着顾若离的样子太过认真,她就不敢多问,道:“我就昨晚才开始腹泻,应该不会吧。”
没有什么不会的事,顾若离对欢颜打了颜色,欢颜立刻请她去了后院,随即崔树过来将方才用过的脉枕换掉,桌子上用药水擦了一遍,又将房间里各处都喷洒了一遍药。
顾若离洗手回来,赵勋已经来了,他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传染性痢疾,我将人留在后院了,你带着面罩去盘问一下,她最近去过什么地方,家主哪里,粪便是如何处理的。然后让黄大人派人陪着崔树去她家消毒,将她的粪便处理掉,还有和她接触过的所有人,都到同安堂来拿药。”
赵勋凝眉,点了点头,道:“好!”就接了口罩去了后院,过了一会儿知府衙门的衙役也到了,小半个时辰赵勋回来,她问道:“怎么样?”
“都问清楚了。她前两天回娘家,昨天才回来,晚上吃了点青菜和白米饭就发病了。”他问道:“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