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失望了。”他哈哈笑了起来,道:“闺女我也是喜欢的。”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顾若离忽然指着自己的脚,“啊,不行,腿抽筋了,快帮我揉揉!”
“哪里。”赵勋惊的跳起来,左脚还是右脚,“这里吗?”
顾若离抽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左脚,“大拇指,哎呀你看到了吗,快点快点……”又道,“不要掰啊,你顺着劲抹。”
他手忙脚乱的,左腿没揉开又她又指着右腿,“又换右腿了。快点,快点。”
赵勋又去揉右腿,顾若离抱着垫着难受的哭了起来,“左……左边小腿再揉揉。”
他两手都没停着,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等她松了口气他也发现自己紧张的不得了,道:“为什么会抽筋,别人怀孕也这样?”
“正常情况。”她坐起来靠着,够着自己的脚尖揉着,道:“最近也没怎么晒到太阳,可能有些缺钙或是受凉了。明儿你让孙刃去合水看看,那边牛场里有没有产奶的牛,牵头牛回来。如果没有,羊也是可以的。”
“等什么明天,现在就去。”赵勋说着就出了门,过了一会儿回来,道:“骑马去很快,最迟后天就有牛乳喝。”
她点了点头,拉着他的手,道:“你别太紧张了,我没事的,就是有点累。不过天底下女人怀孕都是辛苦的,熬过去就好了。”
他叹了口气,抱着她道:“算了,就这一胎罢了,以后都别生了。”
“那怎么行。”她笑着道:“有人要三个儿子还是四个来着,我怎么着也得满足一下心愿吧。”
他这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以后……以后还是忍忍的好,不能肆意妄为,让她受罪。
荣王自己一个人自斟自饮着,花厅里服侍的人都被他催着走了,四周烧着炉子热烘烘的,可是他这酒越喝心头却是越凉。
其实,方朝阳说的没有错,他是太自作聪明了,以前他不觉得,人活着已经是大大的不易,更就别谈别的事了。
小时候太皇太后没有对他怎么样,但是周围服侍的人却是捧高踩低的,给他吃的东西永远都是两个哥哥吃剩下或者是不吃的,他的衣服也是他们挑着剩下来的花色……他出去,别人会和他开玩笑打趣不将他当皇子恭敬,可是两个哥哥出去却是不同,就算是先帝性子绵软成那样,别人也不敢和他说半个不敬的词。
人都是看出身,他一出生就注定了这辈子,所以,他知道他能活着,就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努力。
现在再回头去看自己的一生,碌碌无为,浑浑噩噩……唯一值得骄傲的,还是他的身份,和他当初最不待见的儿子。
荣王抹了一把眼泪,灌了一口酒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过,他都这个年纪了,就这样吧,总不能再去努力一把,再说,他往哪个方向努力呢,他都是王爷了,再努力一把难不成还……行了行了,下辈子再说吧,这辈子就等着孙子出世,他好好抱上几回,亲上几口,亲耳听到一声爷爷就心满意足了。
荣王又笑了起来,哼着曲子喝着酒。
雪纷纷扬扬的,庆阳的雪下起来比京城还要大,白世英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足足有小半个手掌的大小,这样下一夜明天早上就会积的厚厚的一层。
因为快要过年,路上的行人也少了一些,她慢慢的走着,在同安堂门口停下来,里面在收拾打烊了,崔树和二妮正在柜台后面算着帐,一人拨着算盘,一个人拿笔记着。
没来由的,她有点想念京城,想念苗苗,想念梁欢和张丙中他们了。
一样的同安堂,可是人却完全不同。她一个人站了一会儿,又慢慢往回走,路过一间点着牛油灯炒栗子的,她上了买了一些捧在手里,顾若离爱吃甜食,零嘴吃的不算多,但是有的话她也不忌嘴。
想到顾若离她不由会心的笑了起来,她有孕家里就热闹起来,喜气洋洋的,让她也有了家的温暖,无比期待她肚子里孩子的降临,那么真切的感受到生命的伟大。
“小姐,行行好给点吃的吧。”忽然,有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走过来,穿着破旧的衣服,一只脚上绑着的是草鞋,另外一只虽是棉布的但却是破的露着脚趾,她看着一愣问道:“你一个人要饭?”
“是。”小男孩点着头,声音冻的发着抖,“求求您行行好。”
白世英拿了钱袋子,将里面的银子都倒在他的破碗里,道:“我的栗子是给朋友买的,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去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