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顾若离惊讶的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胡立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顾若离,见她没事暗暗松了一口气,道:“属下得到爷的来信,说您到了汉中,这里灾情重所以让属下带人来护送您去开平卫。”
原来是这样,她点着头笑道:“谢谢你们了,来的真是及时,要不然我们可就真的危险了。”
孙刃应是,回道:“属下还是来迟了一步,让县主您受惊了,属下有罪。”
“别说这个话,我们人没事就好了。何况你们不来我们这会儿还不知什么样子呢。”她说着,回头对白世英还有白徵介绍道:“这是胡参将,七爷的左膀右臂。”
“不敢当。”胡立拱手,和白世英还有白徵见了礼,孙刃捶了他一拳,笑道:“你小子,也不事先在楼下招呼一声,惊了我一跳。”
胡立有些拘谨的笑了笑。
“县主。”周修彻跑了上楼,看到顾若离没事就松了口气,又看到了胡立哈哈笑了起来,道:“得亏你来了,要不然我和孙刃就是死一千次也对不起爷的嘱托。”
“爷吩咐的,也是我们应该做的。”胡立说完看了一眼顾若离,道:“楼下有些乱,县主先在房里待一会儿,兄弟们已经在收拾了。”
顾若离颔首,胡立便下楼了。
“属下来了。”周修彻道:“原本以为县衙马匹多,没想到竟然只有两匹,县太爷和别的大户借了四匹,一路不停歇的跑过来还是迟了。”
顾若离此刻也有些后怕了,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只觉得来回骑马时间肯定够,没有想到一个县衙会这么穷。
“我们没事就好了。”顾若离笑着回头看着掌柜,让瑞珠拿一百两银子给他,“此祸由我们招来的,让你们受了无妄之灾,真是抱歉。”
掌柜的看着钱老泪纵横,磕头道谢。
待楼下收拾妥当,他们一行人下楼,桌子都散了,只得捡了几个还算好的凳子坐下来,胡立道:“这一次属下也要去开平卫,所以会带着兄弟们和您一起走。”
“那更好。”顾若离笑着道:“不过在走前我要做件事。”她总不能白白在这里受了风险,却让幕后的黑手看笑话。
胡立颔首,问道:“夫人想做什么,尽管吩咐。”
“稍后我吩咐你。”她话落周铮从门口跳马下来,急匆匆的赶进来,一看到这么多人在顾若离又好好的,顿时问道:“出了什么事。”
胡立起身抱拳,大家见过礼,孙刃就将事情告诉了周铮,周铮顿时面色一沉,喝道:“走,带人剿了这般龟孙子。”
“先稍安勿躁。”顾若离道:“我们前两天做的事没有人发现,而且,想要我死的人也没有几个,但凡想想就能算得到,所以你就算杀了汉中的人也解决不了问题。”
周铮气怒的坐下来,亏白姑娘拿了三千两他还买米买面的跑了一趟,回过头县主这里就被人威胁了。
可恶!
“把这里收拾好,我们就在这里再住两日,等办好事我们就走。”顾若离看了一眼胡立带来的人,许多都是面熟但叫不出名字,约莫有二三十个,她道:“先弄吃的,大家赶路都累了。”又转头对周修彻道:“凤翔来的衙役也不能让人白跑一趟,你一人赏二两银子,再亲自去一趟县衙道谢。”
周修彻应是,瑞珠给了她银票,他便去办事了。
掌柜的带着伙计去城里买菜买米,一行人到半夜吃上饭,简单收拾打了地铺便睡了,第二天一早屋前屋后已经收拾的很干净,无论是血迹还是尸体都不见了。
她也没有问那些灾民的情况,生死各有命吧,这个时候她只能顾着自己。
白世英站在门口看着远处还积着的雪,太阳缓缓升起照在雪堆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她抬手呵气搓着手,心里却渐渐舒展了一些,忽然,肩头一重,一件披风落在她身上,她皱眉回头去看,就看到白徵和她并肩而立,负手也正看着远方。
“昨晚没受惊吧。”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白世英将披风拿下来还给他,道:“你我之间不用如此,你想恨我娘恨我尽管恨着,不必有心里负担。至于我,也从未对你释怀过……现在这样很好,你不用再刻意进一步。”
“你以前恨,现在却是没有了。”白徵抓住了她的手臂,道:“这么多年在外走着看着,我的心除了思念和释然,什么都没有了。”
当年岳庆城死时他是恨白夫人的,所以,白凯自缢时他是远远看着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