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听着便拧了拧眉头,不期然的,想到沈姨娘的孩子!
她看向太夫人,果然见太夫人也皱着眉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二夫人,大夫人却是突然出声问道:“只有你配,那么沈姨娘呢?”
二夫人一惊,戒备的看向大夫人,朝里面缩了缩尖声回道:“她不过是妾室,我要她死她就死,不经过我的允许,她就怀了身孕,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那么低贱的身份怎么可以有侯爷的孩子,该死,都该死!”说完,又吃吃的笑了起来,食指放在嘴唇上:“这件事与我无关,与我无关,是别人做的与我无关!”
太夫人变了脸色,她余光看了眼析秋,耳边就听大夫人问道:“是藤姨娘做的?”
二夫人眼睛一瞪,眼底射出一道厉光,又吃吃的笑着道:“对,是她做的,就是那个贱人做的!”大夫人又淡淡的问道:“那藤姨娘人呢,她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二夫人歪着头去想:“她去了哪里?”她垂了目光仿佛真的在努力思索,过了片刻她突然抬起头来就道:“死了,对,她对了!李妈妈呢,她怎么还没有回来,事情办妥了没有,蠢奴才办点事都办不周全!”
太夫人扶着桌面的手便是一颤,怔住,藤秋娘难道也……也是承宁做的?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二夫人,竟然是她做的,那那张字条呢,也是承宁故弄玄虚迷她的眼嫁祸给析秋的?
她撑住了额头,说不出话来。
不单太夫人怔住,便是析秋也怔住,她看向大夫人,去看她的表情,想知道她只是顺着二夫人的话在试探二夫人,还是她根本一早就知道藤秋娘的事,现在来问不过是在让她说给太夫人听?
可是大夫人面色依旧和以往,除了有些惊讶以为,没有半点的异常,她看不出来她的情绪,析秋紧紧蹙了眉头。
若是她有意如此,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看不惯二夫人的行为而故意如此?可她为什么不早说,如今才来问?
析秋无法确定,心里却越发对大夫人生出好奇和疑惑来!
二夫人的情绪很不稳定,说了话又开始挥着手,紧抱那只花瓢对众人道:“都给我滚,你们不配在这里,都给我滚!”又对外面没有目标的吩咐道:“来人,去将侯爷找回来,就说孩儿哭了,让他快点回来。”说完又看着她们,很得意的道:“孩子每次哭的凶的时候,只要侯爷在他就不哭了。”
太夫人听不下去了,她猛然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对柳妈妈吩咐道:“将这里的所有人发卖出去,找到紫鹃乱棍打死,从今日起给我将门窗封上,二夫人疯了靠近者一律按府规处置!”
就是说,不管她疯没疯,从现在开始她就是疯了!
此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哭声一片。
太夫人挥袖而去,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析秋和大夫人以及阮静柳随着太夫人出了院子,太夫人走的很快比平日都快,可脚步很重仿佛每一步都极为沉重,大家都跟在她后面,静悄悄的四周一片黑暗。
院子门外,连翘和沈姨娘候在外面,两人皆是红了眼睛,见到太夫人就在门口跪了下来,道:“太夫人,侯爷他怎么样了,让奴婢见一见,让奴婢服侍侯爷吧!”
太夫人停了脚步,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两人,一一审视之后又落在沈姨娘身上,沉吟了片刻不留情面的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都给我回去!”
说完,也不管两人哭成什么样子进了院子。
“娘!”大夫人追上去扶住太夫人:“您还注意身子啊。”
太夫人站在门口,朝大夫人点了点头,对着她和阮静柳道:“你们忙了一夜,这会儿老二也没事了,你们都回去歇着!”
大夫人目光动了动,阮静柳已经应声了,大夫人想了想回道:“那儿媳回去了,娘也早些歇着!”
太夫人目送大夫人和阮静柳出了门,她又看向析秋,语气比刚才柔和几分,她道:“你今天受了惊吓又奔波了一天,敏哥儿这会儿睡了,就让他留在我这里睡一夜明天再回去,你也回去歇着,老二这边你不要多想,不是你的错!”
析秋看着太夫人,就觉得她此刻有些不一样,看着自己的眼神与以往每一次都是不同。
她依言点了点头,行了礼:“儿媳告退!”
太夫人点了点头,等析秋带着丫头出了院子,太夫人就支撑不住似得扶住了门,吴妈妈从门口迎了出来:“太夫人,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