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析砚还是红了眼睛,忍了眼泪没有落下来,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说的我也明白,可是心里就是很难受,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一块,我拼命的绣花拼命的做事想让自己忙起来,可是无论怎么忙,那缺掉的一块却总也填不满。”
“我知道,我知道!”析秋抱着她:“总会过去的,一定会过去的,你要过的很好让他们看看,没了你他们损失了什么,而你没了他们却一日一日精彩依旧。”
眼泪落了下来,佟析砚点了点头,又拼命的擦了眼泪笑着道:“你说的对,我不该这样消沉,否则他们以为我离了蒋家就过不下去了,我要让他们看看,让天下人看看,便是和离我也能好好活着。”
析秋也哭着点头:“嗯。嗯。”
两人说着,可还是忍不住的落着泪。
中午在佟析砚这边吃过午饭,两人像从前一样歪在罗汉床歇午觉,析秋就问起佟析言的事:“上次说要和你一起做生意的,后来怎么说?”
“我没同意。”佟析砚回道:“但是听说她和大嫂走到一起去了,大嫂常常去武进伯府了走动,两人腻在一起,好像是要合伙开间茶叶铺子。”
析秋听着点了点头,那天听佟析言的意思,恐怕是真的要和蒋大嫂子一起做生意。
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走在一起,最后会成什么样子。
“你不是一直想要开间绣庄,现在可还有这个打算?”析秋翻了个身问佟析砚。
佟析砚听着拧了拧眉头,回道:“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若有间铺子盈利,我住在家里也不至于白吃白喝,大嫂那边现在不说什么,保不齐时间长了心里会有些不舒服,我也总不能让他们白养着我,可是我现在手上的银钱虽有些,但也不够开间铺子,我再过些日子看看,可还有别的法子吧。”
析秋听着沉思了片刻,问道:“你手上还有多少?”
“当初娘给了我五千两压箱,如今还剩下四千两,再加上一些首饰林林总总也不过六千两的样子吧。”她说着叹了口气。
析秋想了想回道:“我记得你在东大街有间门面的,不如就拿那间做罢,贴了钱装修再请绣娘购置一些家具和针线,六千两紧紧凑凑也该够了。”说着顿了顿:“医馆里这个月有些盈利,我手里不算四爷给我家用,还存了些,回头我让人拿来给你,你算算不够外面再想办法便是。”
佟析砚听着就摇着头道:“我怎么能要你的钱,你虽是日子过的不错,可我料理过中馈也知道,看着风光可年节打赏哪一次不要花出很多,你那边定比我还要多的,你的钱你还是留着吧。”说什么也不肯要。
析秋也不强求,只等回去让碧槐算了账给她送来便是,不提银子,析秋就拿了笔墨坐两人索性坐在那边细细去算开支,将绣庄的一应东西都罗列出来,回头江氏来了又和江氏商量,江氏便笑着道:“我那里没多少钱,大概还有五六百两的样子,也只有这么多了。”
江氏不容易谁都知道,江家如今没落江家大爷放弃科考如今还在外奔波经商,江氏自己能有些贴己自是不容易的,佟析砚更是摇着头不肯答应,江氏就携了佟析砚的手道:“但凡你能振作,你能好好的,不说五六百两,便是让我将宅子卖了我也高兴,你也别把我当大嫂看,我既嫁进来起就将你们当我亲妹子,亲妹子有事我这做姐姐又怎么能不管,只是我能力有限却恼自己只能做到这些!”
佟析砚红了眼睛,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氏说做就做,回去就和佟慎之说了,佟慎之又和大老爷提了,大老爷又给了佟析砚三千两,佟慎之又补一千两,等析秋拿银子回来佟析砚已经足够用了,她便丢下银子只当她后期周转用。
大太太听了,就让房妈妈给佟析砚也送了三千两过来,房妈妈就和钱妈妈来妈妈三个人在外面跑,又有来总管在一边搭手,六月初原先铺子里的人就已经搬了出去,佟析砚找了工匠去装修,又托了人四处去找绣娘,别的事情都好说,唯有这绣娘却是最难找。
佟析砚还将心竹找了回来,心竹虽不能走,但这几年绣活却是越发的纯熟,析秋为了春雁的婚事,反倒没空回去,天益在医馆附近租了间小院子,春雁是从四象胡同阮静柳的宅子嫁的,吴妈妈做的全福人给春雁梳头,析秋没有亲自去,却听春柳说办的很热闹很体面。
一个月后,正好是乞巧节那天,春雁和天益进府来给她磕头,析秋看到春雁比出嫁前白了许多也胖了许多,双颊绯红目光秋波的样子,显然是天益对她不错,待陪着她们去给太夫人磕了头,天益去了外院找天诚说话,析秋问春雁道:“说是租的宅子,前后都住的什么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