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随后走了出来,在门口停了停,对已经听到动静掀了帘子出来的二夫人道:“这里你照顾一下,若是身体不适就让人请你大嫂来。”说完也顾不得其它,转身扶着紫薇匆匆下了台阶。
二夫人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匆匆朝四房赶的人,转身招来紫檀问道:“房里的事如何?”紫檀左右看了看,小声回道:“奴婢什么也没有动还保持原状。”
“好!”二夫人冷笑着转身,进了暖阁安排诸位夫人回府。
“析秋!”萧四郎走在析秋身侧,伸手在袖子底下握住她的手,紧紧的:“别怕,有我!”
析秋一顿,手心的温暖一直传递到她心里,她脚步不停朝萧四郎点了点头。
萧四郎和太夫人随后赶了过来,就看到前面并肩而行的两个人,萧延亦眼底掠过痛色安慰太夫人道:“娘,鑫哥儿身子一直不好,这次应也没有事,您不要着急!”
太夫人没有心思说话,满心里惦记的都是鑫哥儿,连翘的话不停在她脑中回转……从玫瑰床上栽了下来……怎么能不严重!
进了院子,岑妈妈和紫阳也是脸色发白的站在院门口,一主子们赶了过来,立刻迎了过来,析秋问道:“怎么样了?醒过来没有?”
岑妈妈不安的摇了摇头,回道:“还没有醒,奴婢瞧着情形不对啊。”
“什么叫情形不对!”太夫人冷喝了一声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萧四郎握了析秋的手,回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先进去看了再说。”
太夫人冷哼一声,带头进了门,萧延亦朝萧四郎和析秋点了点头也随之进了门,此刻析秋也顾不得许多,便带着一干婆子丫头进了院子。
鑫哥儿躺在玫瑰床,敏哥儿和晟哥儿一人坐了一边吓的小脸煞白哭抽泣着……奶娘抹着眼泪不停去喊鑫哥儿的名字。
房间里人人噤若寒蝉,一片死寂只余下奶娘和敏哥儿,晟哥儿低低的抽泣声。
鑫哥儿面色发红,胸口起起伏伏呼吸困难的样子,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哪里,脸颊上还残留着泪水,眉心处蹭了一块皮应是栽下来时摔的。
地上落了吐出来的秽物。
“鑫哥儿!”太夫人惊呼走了过去,几乎是跌坐在床上,眼泪落了下来。
析秋也心疼的看着,说不出话来。
萧四郎将太医让进来,太医立刻上去搭了脉,随即脸色一变吩咐道:“取雄黄来!”
又是雄黄?难道和娄老太君一样的情况?
太夫人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她含着怒意问道:“可又是中了毒?”
太医一边将鑫哥儿胳膊露出来,在手腕上扎了一针,又在他的胸口扎了一针,才回道:“是!和娄老太君是一样的病症,俱是是中了毒。”
太夫人紧紧攥了拳头,目光冷冷的看了眼析秋,几乎是咬着牙问太医道:“那鑫哥儿没有事吧?”太医却是面露郑重,回道:“下官不敢不确定,要等了解毒后再言。”
这么说就是比娄老太君还要严重了。
眼下是鑫哥儿的身体要紧,大家都不再说话,析秋将目光从鑫哥儿身上收回来,敏哥儿一看到析秋,仿佛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哭着喊道:“母亲!”
析秋心里疼惜,走过去抱住了敏哥儿,拍着他的后背道:“敏哥儿不怕,敏哥儿不怕,母亲在这里!”晟哥儿也扑去太夫人怀里,太夫人抱着晟哥儿眼泪唰唰的落。
析秋怕两个孩子吵着太医,又怕他们惊吓倒,转身吩咐冬灵和晟哥儿的奶娘道:“将敏哥儿和晟哥儿抱回去房里去,服侍他们早些歇着。!”
敏哥儿恋恋不舍的看着析秋,又满脸担忧的去看鑫哥儿:“母亲,鑫哥儿没事吧?”析秋摸着他的头,安慰道:“没事,你回去睡觉,明天一早鑫哥儿就没事了。”
敏哥儿不疑有他,由奶娘抱了出去!
岑妈妈泡了雄黄进来,太医如同给娄老太君喂药一样,用漏斗朝鑫哥儿嘴里去灌雄黄。
灌了几口,鑫哥儿便伏在床边大吐起来,可人却依旧是软软的毫无知觉,如同木偶一般。
太夫人在一边着急的喊:“鑫哥儿,鑫哥儿!”
鑫哥儿毫无反应。
萧延亦问太医道:“怎么样?”他也是面色凝重。
太医没有说话,低头换了几个穴位,用银针浅浅的扎了几针,额头上已经是满头大汗:“小爷早产身子格外的弱,先天心肺功能不全,所以纵是毒素不强,但却引起身体内其他的并发症,就看今晚的反应……现在还不好说。”说着站了起来,迅速写了一张方子递给萧延亦:“请侯爷速速派人抓了药来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