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了佟析华,要立鑫哥儿为世子。
迟迟未立是因为鑫哥儿身子一直不好,可这段时间他日日在花园散步,看着他面色红润,身体比以前明显壮硕许多,便是说话的声音也比以前高了许多。
旧的顾虑没有了,却生出新的隐患来,这世子之位也不能再等了。
心思转过,他转身又回了太夫人了院子。
太夫人见他回来先是一顿,随后又了然,她的儿子她最了解了,便问道:“是为了鑫哥儿的事?”
“是。”萧延亦看向太夫人,沉吟了片刻,道:“娘,我想先将鑫哥儿的世子立了,您若是没有意见,我明日就递了折子去礼部。”
太夫人端着茶却没有喝,沉思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道:“也好,原是考虑鑫哥儿身子不好免得将来有变数,如今他生龙活虎,每日下午还能和晟哥儿围着花园走一圈,越发的健壮了……”说着一顿又道:“承宁那边你可商量过?”
“等批文下来再告诉她不迟。”这些事本就早就定了的,鑫哥儿是嫡子又是长子,立他为世子无可厚非,说不说有何区别!
太夫人听着却是拧了眉头,道:“你啊,看着脾气好却是最倔的就是你,这样的大事你怎么能不和她商量呢,又恰好落在她有孕的节骨眼上,你让她怎么想。”
萧延亦自然明白太夫人的意思,若说刚刚他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和二夫人商量,现在他却没有半丝犹豫了,沈氏的孩子,藤氏的末路包括鑫哥儿的身体,都是和此事脱不了关系,世子之位早早定下来,往后的事也好处理了。
太夫人叹了口气,摆手道:“我也老了,你们的事我管不了了,但我有一点,无论你们怎么去闹,但不能伤了她腹中的孩子!”
萧延亦点了点头:“儿子心里有数。”
析秋带着敏哥儿回到房里,敏哥儿坐在玫瑰床上,趴在茶几上看着析秋:“母亲,二伯会觉得鑫哥儿聪明吗?”析秋笑着点头,赞赏道:“是,鑫哥儿今天表现的很好,我们敏哥儿做的真棒。”
敏哥儿就放心的松了一口,开心的笑了起来。
萧四郎大步走了进来。
“四爷!”析秋笑着将他引到床上坐了下来,倒了杯凉过的清茶给他,敏哥儿则走了下来,恭敬朝萧四郎行了礼,喊道:“父亲!”
萧四郎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问道:“今天先生讲的什么?”
敏哥儿看了眼析秋,回道:“讲《五字鉴》。”萧四郎眉头一挑,问道:“《千字文》说完了?”
“说完了,先生让我们自己温习,从前天开始说《五字鉴》。”萧四郎若有所思,析秋便笑着看向他,岔开了话题对敏哥儿道:“快去洗手,回来吃饭!”
“是。”敏哥儿应是,由奶娘领着去洗手,析秋则在萧四郎身边坐了下来,道:“四爷,藤氏自缢,您可知道?”
“嗯。听说了。”神色淡淡并为放在心上,可析秋却是话语一顿,萧四郎本来没觉得的什么,见析秋这个样子却是一愣,问道:“怎么了?”
析秋拧了眉头,想着要不要说给萧四郎听,萧四郎端着茶正等着她说话……
“妾身也只是猜想。”析秋说着有些犹豫:“毕竟没有证据,说给四爷听,总觉得有些……”有些像长舌妇一样。
萧四郎整了整坐姿,认真看着她,析秋想了想便轻声道:“藤姨娘在庵庙里自缢,妾身虽没有看见,却总觉得有些蹊跷。”萧四郎一顿,析便将藤秋娘去求二夫人,第二天二夫人去了宫中,太后娘娘就为藤家的事在圣上面上开了口,紧接府里头沈姨娘就流产了,二夫人怀孕两个半月却和太夫人以及萧延亦说两个月,以及藤秋娘忽然死去……
都是细碎的事情,析秋也是一件一件串起来的,她说完看着萧四郎:“二嫂出生高贵,在府里一直得众人尊敬,娘也很喜欢她,甚至和我们几个妯娌间也是相处的和睦。”一顿又道:“所以妾身也不相信,只是怀疑而已!”
萧四郎拧了眉头,侯府自初人员关系就相对简单,女人之间的争斗他没有亲身体验可也并不少见,旁的府里的事也多少听说过,现在听析秋如此一说便面露不悦道:“既是这样,便去让二哥查一查,若是真有此事,怎么也不能放任她如此下去!”
“别!”析秋就怕他这样,所以才不敢和他说:“一来我们没有证据说了别人也不定会信,二来,毕竟是二房里的事,我们也不好插手手,说不定传出去反倒落了我们居心叵测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