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眼睛一亮,点头道:“那有劳张医女了。”
阮静柳点了点头,和析秋随着吴妈妈进了沈姨娘的小院里。
太夫人坐在正厅里,脸色有些沉冷,底下跪着一个婆子两个丫头,析秋走过去道:“娘,静柳姐来了,她医术好让她去看看吧。”
太夫人抬头看向阮静柳,点头道:“那有劳了。”说着对吴妈妈道:“带张医女进去。”
房间里有隐隐的哭泣声传来。
不管是不是妾室,有了萧延亦的子嗣太夫人自还是高兴的,如今又没了她怎么能不生气,指了一边的椅子让析秋坐,她又转头对一边穿着秋香色比甲的妈妈吩咐道:“带下去,仔细盘问。”
那婆子点头应是,便出门喊了几个粗使婆子进来,将人带了下去。
太夫人端了茶长长的叹了口气,析秋也叹了气安慰道:“娘,沈姨娘还年轻,往后还会有的,您也别气伤了身子。”
“唉!”毕竟是二房的家事,太夫人也不好和析秋这个做弟媳的说太多,析秋也不好过多去议论,只能去劝太夫人。
阮静柳走了出来,看了眼析秋,对太夫人道:“脉象稳定,仔细养着便无妨了。”
太夫人点了点头,恰巧太医来了,吴妈妈又引着太医去给沈姨娘诊脉,结果和阮静柳说的并无出入,太夫人没有多说什么,便让吴妈妈领太医到她院子里去喝茶,正要出去却在门口碰到藤秋娘。
“太夫人。”藤秋娘进来缓缓朝太夫人行了礼,又转头朝析秋蹲了蹲身子,喊道:“四夫人!”
除了脸色不大好以外,和往常并无区别。
析秋想到她前日她去找自己时的样子,这两日她有连着跪在凌波馆外,此刻的情绪却是这样的正常,她拧了眉头去看藤秋娘,就觉得她有什么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
太夫人淡淡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们一个院子里住着,进去看看她吧,也劝一劝省的她胡思乱想。”
“是!”藤秋娘应是,便起了身子朝房里走去。
太夫人凝眉头看了眼藤秋娘的背影,目光有着让人难以察觉的凛厉。
析秋又陪着太夫人进去看了沈姨娘,如碧梧所说,沈姨娘确实貌美,比藤秋娘多了份爽利比二夫人多了份柔弱,魅中带柔却又端庄识礼,原是哭成泪人样儿,见太夫人进去,她便抹了眼泪坐起来要给太夫人和析秋行礼,太夫人摆着手道:“不用多礼了,你好好养着身子吧。”
沈姨娘眼睛红红的垂头道:“是!”
太夫人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沈姨娘贴身的丫鬟锦绣。
析秋朝沈姨娘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便扶着太夫人回了房里。
大夫人已经在院门等着,见太夫人回来便迎过来扶着另一边,劝道:“她们年纪轻,也没的多少顾忌,一时也难免疏忽大意,您也宽宽心子嗣总会是有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延亦的子嗣的怎么就这么艰难!”太夫人也红了眼睛,喃喃的在稍间的八步床上坐了下来,大夫人道:“好在年纪都小,过些日子还会有的。”
也不能说什么!
析秋陪着太夫人坐了会儿,便和大夫人一起各自回了房。
太夫人便对吴妈妈道:“将太医请来。”吴妈妈转身去一直等候的太医请了过来。
“可能查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落的胎?”
太夫人拧了眉头回道:“从脉象上看看不出来,姨娘喝的茶我也看过,仔细问过她这两日的饮食,她很谨慎,进口的东西都是平日常吃的,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常常在各府走动,又和宣宁侯府常来常往,便是太夫人不说,他也知道问的是什么。
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太夫人没有任何的情绪流露,喃喃的点了点头:“有劳您了。”
太医回了礼,便由紫薇送了出去。
吴妈妈拿了药服侍太夫人服了,太夫人支着额头,闭目沉吟了半晌,过了许久才开口问道:“承宁回来了没有?”
“去接的人还没有回来,应是没有。”
太夫人听着便点了点头:“等她回来让她去办吧,毕竟是她房里的事。”正说着,二夫人急匆匆从外面进来,一进门便道:“娘,我早上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滑胎了呢,太医怎么说?”
说着走过去坐到太夫人的身边,太夫人携了她的手道:“你也别着急,张医女和太医都瞧过了,也没什么大碍,说是胎位本也有些不稳,又加上走路走的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