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还是他做的了。
析秋没觉得什么,萧四郎说的没有错,圣上有意要削藤家,若是萧四郎一味护着不但没有用处反而适得其反,再说,藤家这样左右摇摆不定,朝中弹劾萧四郎的风波可还没有彻底下去,无论这些事是不是他们的意思,这种软硬兼施的手段,可不是当侯府是藤家的后花园,随便如何折腾都无妨么!
也该给他们一点教训长长记性才是。
晚上三个人去给太夫人请安,敏哥儿和鑫哥儿,晟哥儿去外面玩,析秋则和萧四郎各坐在房里陪太夫人说话,大夫人面色淡淡的喝着茶,几个人说起藤家的事情来,太夫人就面露不悦对萧四郎道:“圣意难违,我们也该量力而行才是。”
态度很明显。
萧四郎点了点头,应了。
太夫人又对析秋道:“你在府里,许多事心里要有自己的判断,有的人不见也罢,省的给自己惹出麻烦来。”
看来太夫人已经知道藤秋娘去找她的事情。
“知道了。”析秋应了,太夫人便问道:“医馆的事如何了?我听说你打算在医馆里设了药膳的柜面,还专门写了几页纸的什么计划书,如今做的怎么样。”
析秋一愣,飞快的看了眼萧四郎,有些难为情的应道:“是,瞎胡闹着想试一试,若是不成也没有多少损失,如今才开始也没看出效果来。”
太夫人却是点着头,满脸的赞赏对大夫人笑着道:“你还没有见过她写的那个什么计划书吧?”
大夫人露出疑惑的样子,淡淡摇头道:“确实未曾见过,是何内容?”
太夫人见析秋露出紧张的样子,就呵呵笑着对大夫人道:“我原也不清楚,谁知道下午胡总管到府里来了,说是城里头几间铺子,包括应天的铺子生意一直不大好,就想请教请教四夫人,问问她可有什么好的想法。”说着一顿:“……就拿了析秋写的计划书给我瞧,我越瞧便越是惊讶,说出去恐怕都没有相信是她写的,便是府里管着铺子几十年的掌柜管事,也没有她这样完善精细的生意经。”
大夫人满脸的惊讶,太夫人就让吴妈妈从房里拿了春雁拓的那一份计划书出来拿给大夫人去看,又道:“没想到她竟是有生意的头脑。”
大夫人低头仔细去看。
析秋红了脸,看着太夫人道:“娘,都是些不入流的事,您这么说我都快无地自容了。”太夫人听着呵呵的笑着,摆着手道:“无妨无妨,这有什么可难为情的,旁的人便是想也没这样的本事。”
若是小门小户家里有人善行商,那是钻研挣钱谋利上不得台面,可若是高门大户功勋贵胄行商,那不过是家族经营无伤大雅的事!
大夫人看完,抬眼看向析秋,脸上也露出赞叹的样子,道:“这上面写的很详尽,从之初实行到后期遇到的问题都有归列……”说着一顿便道:“确实如娘所说,这若没有极高的天赋和心得,也不会想如此机巧,方方面面考虑的这样细致。”
太夫人赞同的点点头,看了眼萧四郎,就见萧四郎低头喝着茶,但神色间却越发的柔和。
她浅浅笑了笑。
太夫人又对大夫人道:“听说黄夫人在长街上也有间医药铺子?”大夫人听着,点头回道:“是,不过生意并不好,听意思像是有意改做别的。”
“上次倒没有听黄夫人提起。”太太淡淡的道。
析秋听着有些糊涂,黄夫人应该就是锦元伯的黄夫人,怎么黄夫人的事太夫人会去大夫人。
后来她问了岑妈妈才知道,原来锦元伯黄家和大夫人的娘家是姻亲,当初来府里的唐大奶奶,就是出自锦元伯黄家,虽不是嫡支的小姐,但却是二房的掌上明珠。
京城贵胄果真是盘根错节的。
几个人围着各家的生意又说了几句,天已经擦着黑了,二夫人还没有来。
太夫人就不放心的对吴妈妈道:“日日这个时辰来,今儿可是有什么,你去瞧瞧!”
吴妈妈应是而去。
过来一会儿还没有回来,门外却传来紫薇的声音:“太夫人,沈姨娘房里的小丫头来,说沈姨娘在房里晕倒了。”
不但是析秋,便是太夫人和大夫人也是一愣。
太夫人拧了眉头问道:“怎么会到我这里来,可禀了二夫人?”
沈姨娘和当初众人预料的截然不同,她很低调,若无别的事便是连房门也不出,听说对二夫人很尊敬日日早上去请安立规矩,晚上不论多迟都要去二夫人那边请了安才歇下,便是二夫人先歇了她也在院子里问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