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觉得奇怪,她是张家的儿媳,虽说相公离世可依旧是张家的人,何以她回了通州只让人送了书,却是连家也未回。
“夫人!”春雁歪着头满脸狐疑的道:“奴婢瞧着,张医女和张家好像已经没了来往了。”析秋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春雁就回道:“奴婢也不确定,那天来见她的那位男子,见到她时态度很不好,两人说了没几句那人就拍了桌子站起来,说了句‘张家没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书我会送来,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在张府出现。’然后就拂袖而去,张医女就遣了我和绾儿出来,她独自在房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看来,阮静柳的日子,不如她所表现出来的云淡风轻。
她叹了口气,越发想要帮她。
可是怎么办她却是想不到,京城的铺子并非有钱就能租到,大多都是些世家经验百年的,哪里就能轻易空出来。
可是没有医馆,她就无法在京城落脚,难不成要一直这样游医?
忽然间,析秋想到她自己在西大街的铺子!
她对春雁道:“明儿你去宅子里找金大瑞,让他去西大街瞧瞧,问问租铺子的掌柜,今年可还续租。”
春雁应是,第二日金大瑞家的就进了府,回道:“那家铺子的东家说,今年的生意不好,到了月底他们就搬走。”
这真的是天大的好事。
析秋笑了起来,立刻把阮静柳请到府里来,道:“我原是没有想到,毕竟那铺子位置有些偏了些,铺面也不算大,而且如今又租给别人的,总有些不合适,等着你寻了更好的铺面,可如今瞧着铺面也确实不易找,不如就用了我那间,你看怎么样!”
阮静柳面上一喜,问道:“在什么位置?”析秋就大致将铺子的位置告诉了她:“你抽空去瞧瞧,若是觉得可以,月底等对方搬走了,就找人把铺子整一整。”
当天下午,阮静柳就带着人过去瞧了,回来时满脸的笑容,点头道:“我瞧着不错,虽不如东大街人多,可医馆也不用太热闹,一前一后两间,前面开了药铺卖药,后面隔出来一间做诊室,一间给伙计住。”
“若是这样,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析秋笑着道:“等月底就请了工匠去,下个月月中就能开张。”
阮静柳也很高兴。
析秋又想到,她既然开医馆买药,那么她想在庄子里种药的事是不是可行度更高点,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阮静柳,阮静柳便笑着道:“卖什么,我瞧着你不如就和我合伙做吧,这样一来你庄子里的药能直供去卖,我们不用担心货源,二来卖成药所得的利润比种药的利润可要高出许多。”
析秋一愣,她虽有开店面的想法,可一直想不到做什么,听阮静柳这么一说,她顿时动了心。
如果她在庄子里种药,这边又在京城开了药铺,有阮静柳这样的神医坐镇,生意必定不用愁,只是庄子里想要种出药来,周期至少还要一年多的时间,她担忧道:“我们一起做这确实好,可是等着庄子里的药毕竟还要时间,这货源我们现在没有,怎么办?”
阮静柳也陷入深思中,她道:“我虽是认识许多药行,可京城并没有相熟的商家,我们恐怕要费些功夫去找了。”
“那行。”析秋想了想道:“到月底还有十来天,这些日子我们就去找供货的货源。”她一顿又道:“既然要开铺子,就不能如医馆的形式,前面伙计,掌柜,后院的药童,光你一人也太累了,还要请一个郎中坐堂看一些普通的病症,这样一来我们就要请四五个人,这请人还要时间,仔细算算我们并没有多少的时间了。”
阮静柳说做便做,她站起来道:“这样,我们分头去做,找货源的事我去托一些朋友打听,至于请人的事就交给你去办。”
“好。”析秋点头应是,又拉着阮静柳道:“我还有件事想要求你办。”
阮静柳就停下来笑着道:“我们之间,何必客气,你说来我听听。”析秋想了想就将大太太的事情大致和她说了一遍,道:“你若有空随我去府里一趟瞧瞧吧。”
语气淡淡的,析秋虽不希望大太太立刻病逝,可也不想她生龙活虎的在府里过着。
若是大太太此刻病逝了,大老爷今年不过才四十出头些,指不定就纳了续弦,到时候还不定有什么样的新夫人进门,夏姨娘的日子也不知会怎么样,还不如让大太太好好的活着。
阮静柳目光闪了闪,想到当时去佟府给析秋看病事见到的情景,她想了想道:“行,过两日我安排好了,便随你回去一趟,不过能不能治得好我却是不敢保证,先诊了病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