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春雨气的面红耳赤,等钱妈妈几人背影消失在门口,她猛然转过头来,不甘的瞪着内室,仿佛下一刻门口就能出现奇迹,能如愿以偿的看见,徐天青从里面走出来。
司榴插着腰,皮笑肉不笑的道:“春雨姑娘真是忠心,这大晚上的,为了七少爷竟这样的忙活。”
钱妈妈一走,春雨顿觉势单力薄,可事情到这个份上,她只能赌一把,转了脸她就笑道:“是啊,七少爷病了,奴婢心里焦急的很……”说着,抬脚朝屋里走:“六小姐照顾了一个晚上,就让奴婢替您吧,可不能把您累着了。”
司榴手臂一抬,挡住她的去路:“不劳春雨姑娘!”
“这是做什么?”春雨脚步一顿,去看析秋:“六小姐,难道我看看七少爷也不……”话未说完,她不由自主的愣住,只见析秋正淡淡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依旧如往常那样恬淡温和,可她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
仿佛不认识析秋般,愣在哪里!
“把她捆了,着人看管起来。”析秋淡淡说着,看也不看春雨一眼,转身就要进房。
“是!”司榴笑了起来,她早就想收拾她了。
春雨面色一变,不相信析秋真的敢对她怎么样:“六小姐凭什么捆奴婢,莫说奴婢没有错,纵是有了错也轮不到你来问罪!还是说六小姐做了什么肮脏事心虚了,怕奴婢说出去,恼羞成怒了?!”
析秋根本不理她,抬脚已经跨进房里,司榴已经拿住了她的手臂,春雨急了猛使了劲一把推开司榴,手一掀推翻了一侧的圆桌,桌上茶盘瓷碟摔碎了一地,茶水溅湿了析秋的裙摆,满室的狼藉:“不过一个不得宠,靠着巴结大太太活着的庶女,在这府里有头脸的丫头都比你强,你凭得什么!”她看着析秋的背影,犹如困兽一般:“奴婢没有错,奴婢要见大太太。”
析秋已转身进了房,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司榴被春雨推了一下脾气也上来了,刚刚她虽然睡着了,可看了这半夜的功夫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早气的不行,立刻撸了袖子一把按住春雨的手,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既是称奴婢,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主子的事情,也不是你一个奴婢可以议论的。”说完,抽了春雨的腰带三两下把她的反手捆了起来,又啪啪给了她两巴掌:“让你满嘴胡说!”
“六小姐要杀人了,杀人了!”春雨的脸迅速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血丝,她红着眼睛大叫,引得院子里的丫头婆子纷纷探出脑袋偷看。
这时,佟慎之皱着眉头从一侧的厢房里走了出来,春雨一见到他,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发了疯的冲了过去,跪倒在地上:“大少爷,求您救救奴婢,奴婢自小进府在大太太跟前服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六小姐不问青红皂白就绑了奴婢,奴婢不服,不服!”她一改方才的尖利,哭的梨花带雨凄凄楚楚,仿佛析秋是那万恶的主子,容不下一个出色得力的下人般。
司榴看向析秋,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拉春雨。
析秋转身从容的走了出来,和佟慎之见了礼:“大哥!”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静谧,院子里的丫头都知道春雨是大太太的人,这个府里除了大太太还没有人敢处置她们,以至于她和秋云两人在七少爷院子里作威作福,都无人敢管。
她们暗付着,也偷偷为六小姐捏了把汗,悄悄缩了回去,他们无能为力,无论是大少爷还是大太太都得罪不起。
春雨希翼的看着佟慎之,认为他定然会顾着大太太的面子而救她,甚至目光中已透着暗示性的隐隐情意。
却不料,佟慎之退开一步,不悦的看向司榴:“愣着做什么,这样的奴才还不拖下去,免得吵了七弟的休息。”说完,他又朝身后喝道:“一山!”
所有人愣住,春雨更是呆呆的看着佟慎之,不明白他何以不顾大太太的面子,而是帮着六小姐,可下一刻她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里,只见随后而出的一山,正押着同样被捆着堵了嘴巴的秋云。
司榴一看这情形,那一点点的犹豫顷刻烟消云散,三两步上去拽住春雨,学着一山的手法堵住春雨的嘴巴,又和他一前一后拽着春雨秋云出了门。
春雨看向秋云,两人眼中满是绝望的惊恐。
人一走房间里安静下来。
“大哥,喝茶!”有丫鬟进来收拾,扶起桌子拿来新的茶具,析秋亲自为佟慎之倒了杯茶,恭敬的站在一边。
“母亲那里我会去说。”佟慎之接过茶却没有喝,房间中早已没有下脚的地方,只能原地站着,他看着析秋,微蹙着眉想了又想,出口的话终是咽了下去。